然后我看到他，X,我初中时候朦胧的“要好者”。我有点窘，打算走开，不想他叫我过去。我一步一步好像走了一个世界那么久，才走到他跟前，心中充满了又要退缩又不舍得的情绪。终于摆出一个微笑，我轻轻地说，"Hi".
然后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问我，“你放弃我是不是因为我学历不够高？”
我连忙否认。试图解释岁月变迁两人走上了很远得很不同的路之类。然后他就淡去了。我跟某人坐在一辆板车上，仿佛要去学校。那是一辆我小时候常见的拖东西的木板车。厚厚的木板坐着很舒服，甚至有木头的清香。并且还能够自己平稳向前移动
某人说他困了，就向后躺倒睡了。我坐在一边，双手抱着膝盖，迷茫地看着前方 
忽然我明白刚才看到X其实是我做的一个梦。好像是我从一数到十，他就出现的。然后意识到这是一个梦之后，我的心里充满了难言的酸楚和惆怅。我忽然发现这板车是要去我初中的学校，而这条路在一个下坡，一个上坡之后，要经过X家的门前。我有点紧张起来。但是又说，他如今肯定不在。渐渐地快要到他家了，我心里无意识地开始倒数，从十倒数回一。结果正当我数到一的时候，他从门内走了出来！我看看旁边还在睡觉的某人，又窘又紧张，手足无措，就打算装没看到他，走过去算了。余光里我仿佛看到他往我这边看了看，我更加紧张，往路一边避去。忽然某人醒了，跟我说要去哪儿吃早饭，我只好开口答他。一听见我说话的声音，X立刻大步走过来。我避无可避，下了板车跟他握手，假惺惺地说，“你好”。
X看看我，又看看某人，表情渐渐变得严厉愤怒起来。他淡淡地说，“我后悔那个下午了。”
“哪个下午？”我问。
“就是我把你叫出来的那个下午” 。——我忽然明白他说的是向我表白的那个下午。我凝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却渐渐激越起来，仿佛不停歇地说以为我会等他，以为我们会信守诺言，自己是多么多么地傻，这么多年了还记着当初，还守着当初一个誓约，。。等等等等。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想，大概他不一定要这样表示吧？
于是场景一变，变成了X对我破口大骂。很凶狠狰狞地说，你很过分！你*#&$&#*@!
然后他又不见了。我在一条街道上飘。这街道就像洛杉矶老中国城一样，逼仄然而热闹，堆了满坑满谷的小手饰，疑似古董等等。路两边的法国梧桐交错搭到街顶，很风情的样子。我上窜下跳(literally),翻着跟头，一路过关斩将，到处奔走。与此同时——
耳边传来越来越响的音乐，一开始是rap,很强劲迅速的男声，几个人一起，各唱各的又互不干扰，合成了更为洪亮的一曲。穿插其间的，是不变的一个主旋律，就是两个字，不停地重复，"en confusion", "en confusion",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曲调，一遍遍唱出来。rap就成了背景。后来背景音乐也变了，成了一个洪亮饱满的女声，很古典的唱法。然后另一个洪亮饱满的男声又加入进来。然后更多高的低的声音又都加入进来，仍然是非常和谐非常激越，如同一曲交响乐。然后那个主旋律依然随时出现，反反复复，还是——
"en confusion".
然后我就被闹钟吵醒啦。
我当然还是不会。。。在一阵强烈的desperation中，我终于把自己弄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