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来说,俺也拉过玻璃针。

刚进研究生院找老板的时候,在一粒做线虫的实验室待过一阵。那时流行的是扎虫子做RNAi。RNAi这玩意吗,就是往虫子体内放双链RNA。动物体内的RNA不得是单链的吗。那细胞一看,好吗,哪跑来个双链的家伙,一定是异己,卡查一声把人家剪断了。这细胞剪上了瘾,又把自己制造的和那双链RNA相似的RNA统统给剪了。科学青年们由此达到在虫子体内降低某种基因表达水平的阴险目的。
总而言之,这拉针和扎虫把我烦得不行,就落荒而逃到一做细菌的老板底下当学生了。等到我快毕业了,在线虫里RNAi的技术已经突飞猛进了。只要喂虫子吃表达目标双链RNA的细菌就成了。于是我又贼心不死地回到虫子实验室作薄厚。谁知道RNAi的新技术出来了,在虫子里过量表达异体基因的好法子还是没有,还得扎虫子。而且和RNAi扎虫子全身各处都可以不同,这必须扎到虫子的卵巢里。拉出好针,把扎虫的仪器调好,给针头开一大小合适的口,在不到一毫米的虫身上找到卵巢,把DNA注射进去,再把被扎得七浑八素的虫子抢救过来,还得让它高高兴兴繁殖下一代。我容易吗我!

血泪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