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正声明:本小说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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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要你记住我
三个月前要是和黛安说起结婚,她准一脸不屑。“嫁人?现在?哈哈,没再玩个三五年,本小姐才不会收山扮贤良主妇呢。”
彼时和她走了三个月的律师男朋友刚被公司派去纽约公干,为了大好前途,挥挥衣袖和黛安说拜拜,一片云彩都没带走。黛安对城市里这套风云变幻早就见惯不怪,但还是例牌躲在公寓扮忧郁,以示自己还有颗少女玻璃心。
周末一到,黛安就被女朋友拉出去跳舞,三五杯酒下肚,和英俊男生调笑一番后,颇有种重返市场的感觉,一把把律师男朋友抛到脑后,继续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没多久,就是黛安的24岁生日。
黛安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家报社,从生物链最底层的小土豆做起,采访写稿校对样样都得亲力亲为。刚上职场那会儿,她对此颇为不满,喝茶时一边嚼青瓜三文治,一边含含糊糊絮絮叨叨抓住女友倒苦水。但手脚还是没闲着,牢骚之余利落跑腿该干嘛干嘛。如是忙乎了2年,倒也从常犯乌龙的职场菜鸟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火线记者,和编辑策划合写的几个专题反响很好,读者也逐渐开始留意黛安这支笔。大机构里奖赏分明,做得好加薪升职是少不了的。在生物链往上挪一级后,黛安可以专心写稿,那些跑腿的琐碎由新一代的小土豆代为包揽了,8小时工作外致力于伟大的娱乐事业。
黛安是“卖力工作拼命玩”的标准信徒,加上家里没有经济压力,不用她供养,每月的薪水除了缴房租后,尽数花在吃喝玩乐上。城里哪家餐厅情调最好,哪个俱乐部音乐最劲,向她打听保准没错。黛安人又长得漂亮,稍微打扮下出去,简直无往不利。此时堪称是黛安小姐的黄金时代,要她收山嫁人,哈哈,比登天还难。
黛安在生日一个礼拜前就在城里最时髦的日本餐厅订了位,准备到时和好姐妹过去庆生。到了生日当天晚上,她还没想好要穿什么裙子,坐在满坑满谷的衣服鞋子中间发愁,直到宝琳气急败坏地狂按门铃。
“小姐,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到现在还没出门。”宝琳比黛安整整大了2岁,在公关公司里做事,训起人来,嘴里一点都不饶人。黛安从抽屉里拿出一顶亮闪闪的小钻冠,问宝琳,“晚上我带小钻冠走纯情公主路线好不好?”
宝琳冷笑三声,“你当自己是18岁纯情少女还是巴黎希尔顿啊?纯洁小白兔?这年头男人早就不吃这套。”黛安遭到宝琳沉重打击,碰了一鼻子灰后,乖乖套起一条背部全裸开到大腿根部的黑纱鱼尾裙,上面钉满黑色小管珠,走一步裙角拍打在小腿肚上,再踩上3寸黑色尖头皮鞋,头上加顶黑色礼帽,往镜子一照,糜烂性感的艳舞女郎呼之欲出。
“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找乐子。”黛安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宝琳的催促声中不紧不慢地将眼影一层层晕染开来,细细描好眼线再反复涂上几层睫毛膏。直到确认烟熏妆完美无瑕,这才抓起手袋和宝琳往门外走,临走前还不忘打开香水瓶盖乱喷一气。
到了碰头地点,打扮整齐的女孩子们,集体往餐厅方向开步走。一群糖蜜儿似的女生凑起来,齐步在街上叽叽喳喳,魅力按几何倍数上升,哇,简直逼人止步,惹得路人纷纷行注目礼,时不时还飘来几声口哨。
日本餐厅里头的女服务生个个瘦得像麻秆,穿着黑色裙子走来走去。原来以为这种餐厅形式多过内容,东西不一定好吃,想不到食物水准出乎意料得高。伴着清酒和新出炉的八卦谈资,轮番送上来的鱼生和寿司倒也被吃得精光。
从餐厅出来才10点刚出头,夜未央,精彩的生活这才开始,姑娘们挪到一家时髦酒吧接着玩。酒吧正对着泰晤士河,透过大幅落地玻璃窗看到对岸的圣保罗大教堂灯火闪烁。刚进门口,宝琳就看到临窗的一桌人作势结帐,立刻眼明手快飞奔过去霸住无敌河景位。
黛安和闺蜜们一早商量好当天是女孩之夜,自顾自地喝酒说笑,不给边上男人一点脸色看。吸引男人的往往是这种冷漠,于是不断有人凑上前请她们喝酒。女孩们倒也来者不拒,香槟红酒白酒伏特加一杯杯喝下去,像喝汽水一样。过了午夜,喝得差不多了,糖蜜儿们又拨腿走出酒吧,当街拦了辆出租车一股脑儿塞进车里,往俱乐部开过去。
到了俱乐部,音乐已经是震天响,贴着男生跳一会儿舞后,黛安玩得兴起,还嫌不够刺激,便和做派同样豪放的露西打起赌,比赛看谁先亲到10个男生。要吻人,当然要捡帅的。黛安扭着小腰,开启雷达系统,佯装不经意地左顾右盼,迅速扫描四周,一眼就瞄到站在吧台边上和酒保攀谈的一个男人。
黛安朝他上下打量一番,嗯,身材不错,健壮的胸肌在白衬衫下若隐若现,头发乌黑浓密,眼睛非常亮,牙齿整齐洁白,像只小兽。关键是,他的嘴唇看上去很好亲。
黛安笑吟吟地径直走到他面前,双手仗着腰,抬起头直直看到那男人眼里,金口一开,“先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那男人满脸笑意,“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和朋友有个赌约,你可以吻我么?”
黛安仰起脸,努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小女孩子讨糖果的样子,偏偏站立的姿势又是佻达飞扬的,看上去一半天真一半世故。那男人右手环住黛安的腰,低下脸朝她嘴唇印去,黛安左脚一抬,顺势往后倾,他左手一勾捞住往下滑落的黑色礼帽,将它按在黛安的背部。
黛安一心求胜,原本打算亲完就走,寻找下一个猎物,迅速打败露西。没想到他却是接吻好手,吻得黛安膝盖发软,双脚挪不开,站在原地任由他吻得天旋地转。直到接近缺氧,俩人这才分开,随即两片嘴唇又贴在一起。
等到下一次俩人嘴唇分开时,又过去两支舞曲。
那男人双手环住黛安小腰,额头轻轻抵住她,趁着唱片骑师换碟的当儿,他把头埋进黛安头发中,“我是克里斯,你是谁?”
黛安只觉得耳后一阵痒,正待告诉他时,音乐又响起。黛安怕他听不见,于是垫起脚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细声说,“黛安,我是黛安。”
舞池中央空气十分稀薄,黛安觉得闷热,不断挥手扇气。克里斯反手拖住黛安,护着她穿过重重人墙,带她到阳台外面透气。黛安长长换口气后,继续和克里斯投入热火朝天的战斗,眼睛余光一瞄,却瞥见宝琳露西一帮人经过阳台对她挤眉弄眼,急忙往后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克里斯也瞧见宝琳她们,双手仍不断在黛安背部游离,但把嘴唇从黛安脸颊抽回来,笑着问,“现在还和朋友打赌么?”黛安做状认真思考,朝他摇摇头。“不,现在已不仅仅是个赌约了。”
“告诉我你们赌什么?”克里斯追着问。
黛安当然不会笨到告诉他赌约的事,于是抬起头朝他亲过去。克里斯侧开脸,咬住下唇,不让黛安吻,轻轻逗她,“还不告诉我你们的赌约?”
黛安一嘴扑空,又生气又恼怒一手甩开他作势要走。克里斯急忙拉回她,把她搂在怀里,又是一番暴风骤雨般的狂吻。等到两人从阳台走回跳舞房间,舞池已经亮灯,在放最后一支音乐了。
散场后,黛安四处寻找宝琳和露西,没想到她们看见黛安和克里斯打得火热,早就知趣先行告退了。找了一圈没看到人,黛安只好和克里斯一起走出俱乐部。
在街上等出租车时,克里斯趁机管黛安要电话,黛安接过手机,利落输入号码。克里斯朝她打趣,“别是给我一个不能接通的号码。”黛安多存了心眼,朝他笑笑,“你试试不就知道是真是假?”
直到听到手机铃声,把未接来电号码设为克里斯后,黛安才放心把手机放进手袋。出租车也在这时刚好停在他们面前。克里斯替黛安拉开车门,俯下脸,在她额头细细密密吻了一番,往她唇上再轻轻一啄,温柔地说,“明天给你打电话。”
午夜的空气格外凉,黛安穿着又清凉,一阵风吹过来,忍不住打个冷战,前尘往事随着酒劲一下涌上心头。黛安将之前在男人那受过的气一股脑儿出在克里斯身上,扯开他的领口,朝他肩头恶狠狠咬下去,留下两行编贝似的牙印。
“我要你记住我。”
黛安坐上出租车,摇下车窗冷冷抛出话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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