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现住址,不知不觉,居然有4年了,跟我头几年每年一搬家的动荡生涯形成鲜明对比。住的久了不知不觉也认识些邻居,见面会点头打招呼那种,没有上升到交换姓名那么密切。
左邻原本是老两口儿,老太太身体一直不很好,大太阳的时候会坐在门口靠墙上晒太阳;老头儿倒很健旺,前几年夏天门口趴了一辆大白车警报不停的响,老头儿还跟我抱怨,动员我打电话给警察局;第二个夏天再见,老头儿似乎没有那么硬朗了,但是早晨还是看的见他拄着拐棍儿拿着报纸往家走,老太太有时侯在他后面跟着。又过一阵子,老头儿老太太的儿子儿媳搬来了,老头儿不太出门,偶尔看见他趴在窗口往外看,看见我会招手打招呼;又过了一阵子,跟良人说起来,都说好久不见了,恐怕送老人院了。这时候老太太还住在那儿,夏天太阳很大的日子里,下午回家偶尔看见她坐在同一个地方晒太阳,穿的很多,还披一块批肩,身边坐了一个护士似的人,俩人偶尔说话。这两年老太太也不见了。跟良人说起来的时候,都颇有些感慨。现在住在那儿的是老头儿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儿子个头儿不高,戴金边儿或者白边圆眼镜儿,花白头发,鼻子下面一撮儿浓密的灰胡子,有点儿小肚子,给纽约市公园部门干活儿,有时侯会开公家的绿色小卡车回家;他老婆不知道作什么的,也是花白的直长发,散着,很瘦,貌似两个人没有孩子。两口子里面老公是比较友善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