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猎人们》和其它无数写猫品猫文字书籍杂志最大的不同,是朱天心从来不说“宠物”或“养猫”。在她而言,那是“猫族”或“与猫共处”,既不存在受“宠”之“物”,亦说不出口谁豢养谁。猫们的血液中流淌百万年来先祖们的基因,都是具体而微的Discovery或“动物星球”式猫科猎人,与人族相逢一场,注定既亲密又疏离,那是际遇或者宿命,值得被眷顾了的人族心存感激。
她也全不感冒别人家里吃进口起司现煮活鱼,得到宠溺照护如鲜花著锦的猫女儿狗儿子,疑惑街头还有流浪猫狗,“流浪动物之家”与环保局动物收容所口满为患,却为何仍会有人去宠物店买狗买猫,眼前就有用得着无尽爱心精力的机缘,为何定要把自己或他人的同情限定用于人类伟大的终极目标,如一场圣战、分邦建国,或礼敬德高望重的,或局限同我族类。她们自称“猫天使”,对流浪猫的感情象造物主,钦羡强者,天生如亚力山大大帝或成吉思汗、一意攻城略地散叶开枝的猫王猫后,反而纵容着不忍心送它们结扎,眼睁睁看它们挥洒天性。又象保护神,爱怜弱者,单薄的笨笨的病残的,放着自生自灭即刻会淘汰掉的,专门挑那些毛色丑怪有缺陷,没机会被别人瞧中认养的“货底猫”回家。
说到“猫族,人族,狗族”,不免想起有朋友最近在论坛上辩论“进化”。当然,我们科学青年,没人理会“智能设计”那样的怪力乱神,然而说到进化是否有个高度有个标准,人类是否就站在今时今世进化的顶峰上,却有不同意见。我作为人族,当然还是想肯定我们人类把大脑发育得好不复杂,把工具造得使得出神入化着实不容易,以“最先进的进化者”锦旗一面作鼓励也不为过。但辩论的另一方嘲笑人类何德何能,大脑结构复杂,改造世界为我所用,在基因自我复制和传递的终极意义上,比流感病毒、比老鼠蟑螂又强在哪里?无非是矮个子掌权了定个标准“越矮越高级”,吃白菜的人发达了定个标准“白菜吃得越多越高级”一样荒诞,我又认同其立意,宁可“矫枉必须过正”抹杀高与低的界限,好过“万物之灵长”顾盼自雄随心所欲,其实少了交流电和自来水就一筹莫展百病缠身。
再说,人家加菲猫已经宣布了,其实猫儿是征服了人类、让人类心甘情愿为它们作牛作马管吃管喝,还错把奴隶身份认作当家作主的外星智慧生物。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所有猫咪过得都是加菲猫那样饱食终日颐指气使的生活。
即使不管族群和主义,回到人和猫互相安慰作伴的常态上,朱家姐妹几十年心得也足够自诩爱猫者如我夹起尾巴好好学习。怎样看了虎斑灰狸猫,就知幼时圆脸的是公猫,尖脸的是母猫,黄虎斑白腹猫九成是公猫,三色玳瑁猫九成九是雌性,黑猫、灰狸背白腹和黑白花的是公母对半。怎样地了解公猫母猫各自对人的信任和谨慎,怎样听辨各种高低声线语气的猫言猫语。怎样总结猫们各种性格气质,以及人们如何总是爱上同一类个性的猫咪,如姐姐爱上的仔猫长大了都是健康稍有麻烦,黏答答哭兮兮,非常会说话与听话,爱告状的跟屁虫;女儿爱的长大了都是小头长身瘦骨嶙峋,心眼小爱吃醋,在外边称王称霸回了家就娘娘腔的猎豹体形;妈妈爱的全变成傻乎乎赖着人抱的大胖猫;而她自己爱上的毫无例外是狼一样独来独往者,每每循天性离家出走不知所终。
有过一次丧失之痛的,往往立下决心不再投注感情到那些寿数短暂注定先走一步的小生命身上。免去大喜大悲,或许芳龄永继?朱天心大概不作如此想,人生苦短亦苦长,那多情的有福了。
《猎人们》,一篇读后感
《猎人们》,一篇读后感
Perhaps we grows very strong, stronger than Wraiths.
Lord Smeagol? Gollum the Great? The Gollum!
Eat fish every day, three times a day, fresh from the sea.
Lord Smeagol? Gollum the Great? The Gollum!
Eat fish every day, three times a day, fresh from the s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