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岛坐落在旧金山海湾之中,并无桥梁与大陆相连。上个世纪初美国政府曾在岛上设立移民站,从太平洋上来的新移民穿过金门大桥进入海湾,都要在天使岛接受盘问和检疫,过了关才能上岸。因为“排华法案”的缘故,华裔移民的遭遇最为波折,被审讯羁留的时间最长。这需要另外一个故事来细细讲述了。

车子没法儿直接开上岛,帐篷睡袋食物烧火的木炭统统要肩背手提,搭轮渡过海。一伙人大大小小十几个,最小的四岁孩子也抱着自己的睡袋,拖拖拉拉,宛然一幅流民生活风景图。好在不用赶时间,上了岛就跟到了家似的,并无别处可去。天使岛上共有九个营地,五点钟最后一班轮渡离开之后,除了一位管理员,整个小岛就属于我们这些露营者了。
岛上的visitor center :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营地,先喝冻啤酒解解渴。也许是新鲜空气和做运动的缘故,觉得牛排烤得异常美味。吃了晚饭后天还亮着呢,小朋友们最喜欢的露营节目,是就着炭火的余温烤软棉花糖, 和巧克力一起,用小饼干夹着吃。
天色慢慢暗下来,西方角落里的长庚,在透明的深蓝色夜空里显得硕大而明亮。拿了手电筒出来散步,一路上看到北湾和东湾的山上灯火点点,还有浮在海里的船。背后的丘陵坡上,有小鹿的剪影缓缓行走,倒像是怕惊了我们。转过弯儿来,风一下子大起来。正正对着旧金山市区的夜景,美国银行的金字塔还有诺伯山上的大厦,突兀地从海面上升起;加利弗尼亚街沙加缅度街这些坡度陡峭的直街,如灯光做成的丝带点缀 着街景。左边是海湾大桥,右边看得到橘红色的金门大桥。朋友和我安静地注视了一会儿,分别沉默地想念着这个城市,还有在这里渡过的旧时光。
营地周围环绕的尤加利树,散发阵阵清香。夜里居然睡得不错,梦里还听到海上的汽笛声,朦胧中觉得自己也躺在船上, 悠悠地去向什么地方。心里倒是踏实的。
晨雾里的海面像宝石一样闪光:
第二天早上爬到小岛的最高处,Mt. Livermore的山顶, 转身之间可以看到整个海湾360度的景色,视角非常难得。从岛上看旧金山市区,近却不可及:

还有金门大桥的淡淡影子:

Hiking结束,颇有“已经做完功课,可以对自己有个交待了”这种放松的感觉,于是名正言顺地在野餐草坪和Ayala Cove的小沙滩上消磨了整个下午。草坪上有个以南非为名目的野餐会,棕榈树上挂着的是国旗,我朋友正巧穿了件南非Rugby球队的恤衫,立刻有人过来问是不是要加入他们的。
Ayala Cove正对着北湾的小城Tiburon, 山青水绿天晴朗,有点儿世外桃源的味道。孩子们玩水玩沙,大人们聊天晒太阳喝冰过的Chardonnay,空气里的慵懒在流动,软软的,简直都可以摸得到。
宁静的Ayala Cove:
棕榈树上的南非国旗:

一对加拿大鹅,带着四个小宝宝在岸边散步:

离布拉格和普罗旺斯太远,好在有本地白酒来浇愁: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