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闲篇儿看八卦
Posted: 2012-01-31 10:23
那天看本杂志,有篇访谈是写演员海清的。我对这个演员没啥了解,就有一句话“跳”了出来:“出生于南京一个普通的家庭,但却是南京著名的甘姓后人。”后面还提到这个甘姓人家,“标准的金陵土著,甘氏后人在南京居住了几百年也没有搬迁过。甘熙故居其实总共有房间三百余间,始建于清朝嘉庆年间,是江苏省级文保单位,是南京现有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私人民宅。”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更早看过的另外一个文章,写过黄梅戏演员严凤英跟甘家也有过瓜葛。但是我记不清楚细节了,狗了一下,干脆贴这儿大家看看八卦。
这篇是南方人物周刊的。
http://nf.nfdaily.cn/nanfangdaily/nfrwz ... 220173.asp
前面这篇里面提到严凤英跟甘律之的婚姻,“后因历史原因,夫妻离异”。还有一篇写得更详细。
名伶严凤英与金陵甘家
作者:何华
http://www.xijucn.com/html/huangmeixi/2 ... 29548.html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更早看过的另外一个文章,写过黄梅戏演员严凤英跟甘家也有过瓜葛。但是我记不清楚细节了,狗了一下,干脆贴这儿大家看看八卦。
这篇是南方人物周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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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凤英 永远的七仙女
作者:李乃清
“我在旧社会是一个鬼,解放后党把我变成了人。”
黄梅戏名伶严凤英,生前说这话时,眼里噙满了泪。但在广大戏迷看来,她更是个仙,从《天仙配》到《牛郎织女》,人们记住的,是她迎面扑来的美与善。
“严凤英这一生最重要的意义,是把黄梅戏从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戏,变成全国普受大众喜欢的剧种。怎么变成的?正是严凤英这种特殊的表达方式。她既没学过文化,也没学过乐理,这些她都不懂,她只是为黄梅戏而生、为黄梅戏而死。她个人的美,都在舞台上展现了,她的《天仙配》演得质朴,《女驸马》演得可爱,我们这些没见过她本人的人,看到的不就是这些吗?再一个,生活中的她,我相信一定是率真的!”接受采访时,“小严凤英”吴琼,对前辈大师充满肃然的敬意。
戏道
严凤英乳名小鸿六,出生于安庆,祖籍桐城罗家岭。启蒙老师严云高是位补锅手艺人,当时牵头草台戏班。小时候,一上午她就学会一出唱做并重的小戏,让师父大为吃惊:“鸿六儿真乖巧,戏像是前生学会的一样!”
她不仅用心研究黄梅戏唱腔,更是博采众长。北昆名家白云生曾到合肥,看了严凤英的表演,他将手背在自己下巴下一横:“你这下面的戏不能看!”意思是,严凤英除了一双灵活的眼睛和一张会唱的嘴,手、足、腰、腿都缺少锻炼,不会做戏。面对尖锐的批评,严凤英脸红了一阵,随即表示感谢,开始拜白云生为师。
曾与严凤英合作15年之久的黄梅戏作曲家时白林回忆说,1954年严凤英扮演《天仙配》中的七仙女,以她朴实圆润的唱腔荣获华东区戏曲会演的演员一等奖。这个剧目搬上银幕,她立即成为戏剧舞台上一颗明星。
拍电影《天仙配》时,曾有一则美谈。拍“分别”这一重场戏时,严凤英趁换布景的空闲,与剧组人员打起扑克牌。导演石挥很担心,问等会拍戏用不用眼药水,严凤英说:“不用。”实拍一到,她泪流不止地演着“七仙女”与董永生离死别的痛苦心境,只拍一遍就过了。石挥很兴奋:“今晚为你加个菜,辣椒炒肉丝。”
时白林对记者说:“56年春,电影《天仙配》一放就很红,观众对严凤英真是赞不绝口。那时候来信最多的是学生。开始严凤英还能自己回,后来没那么多时间,她说你能不能代我回一些,那时邮票8分钱一封,我记得最多的时候,我一个月给她回信要花掉8块钱。”
时白林回忆:“56年,她的工资300块,但钱都用别人身上了,比如,我第一次吃西餐就是严凤英请的,她这人很大方,谁要有困难,她就资助人家。”
严凤英的慷慨和爱心出了名的,每当看到同事、邻居,甚至素不相识的人遇到困难,她都解囊相助。1960年“自然灾害”,一位外地妇女在合肥临产,举目无亲,严凤英在排戏间隙赶回家,给人家拿去衣物和粮食。
情路
严凤英一生,有过坎坷的情路,贯穿始终的,则是她对文人的倾慕。
为了写严凤英艺术评传,7旬老人张光亚,多年探访了几十位相关人士,他对记者的叙述,从侧面展现了严凤英的情路波折。“严凤英是个很好的女人,一般男人她是看不上的。王冠亚、王兆乾、甘律之,这3人都不错,王冠亚和王兆乾我都见过,都是有识之士。”
南京甘家,居南捕厅100多年,从抗战始至解放后,梅兰芳等多位梨园英华都是甘贡三的座上宾。三子甘律之不仅老生、小生都能唱,还拉得一手好京胡。1950年春,他与几位名票发起“友艺集”京剧茶座,期间吸引了辗转流落南京的严凤英。当时,不满20岁的严凤英在舞厅伴舞,迫于生计,易名严岱峰。
“友艺集”活动中,严凤英出演过《御碑亭》等戏,她曾与甘律之合作《梅龙镇》,扮演李凤姐,获得好评。一次演出,她还出奇制胜反串张飞,一炮打响,传为佳话。
这段时间,严凤英从京、昆艺术吸取营养,也为她日后成为黄梅戏大家奠定了基础。1951年,严凤英拟回故里,甘律之为她购置“行头”,支持她重登黄梅戏舞台。
“从家庭关系看,甘家解放前是个大户,严凤英是个歌女,他们虽然在一起,但一直没结婚,既然同意她回安庆,也就意味着关系将来也难说了。严凤英回去后越唱越红,排《柳树井》时认识了王兆乾,王兆乾是部队文工团的,又是党员,很有才华,十八般武艺都会,这点肯定打动严凤英的芳心,他们也就好了。”
“严凤英的性格敢作敢为,感情也不是很缠绵的那种,她说断就断。但同时她又非常讲情义,甘家教她唱昆曲,排戏、练功,她都记着。”1953年夏,严凤英随安徽省黄梅戏剧团到南京,在南京大戏院公演《打猪草》,为感谢甘家的帮助,她买了许多礼品去看他们。
“去南京时,王兆乾也跟过去了,还跟甘律之碰上了,严凤英挺大方,给他们互相介绍,但王兆乾没睬他,甘律之跟他握手,他也没握,据说还打了严凤英。严凤英气得要死,把被子也甩了,这样以后,两个就分掉了。”
“有个情况,王兆乾在世时,我也问过他。严凤英曾托人带信给王兆乾,说孩子(王小亚)要生了,但王兆乾没去,结果甘律之去了,而且表态,孩子我要,我愿意照顾你。这样严凤英54年就跟甘律之结婚了。”
甘律之曾有回忆:“婚后,我与凤英同去合肥,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以后我随汪剑云(甘律之姐夫,梅派青衣)赴山东、河北一带演出,夫妻分居。后因历史原因,夫妻离异。尽管如此,离婚后凤英还多次在朋友面前称赞我为人忠厚,对她体贴关心,在艺术上对她帮助极大。”
“甘律之在那个时代每况愈下,他到合肥也做生意,但很不成功,那是国有化时期,你私有化怎么搞得起来?严凤英是蒸蒸日上。省委书记找她开会,看她演出,两人之间出现差距。再加上1954年以前甘律之有门房意识,严凤英也受到伤害。你当时为什么不娶进门,54年红了后才和她结婚呢?”
关于此事,时白林也有记忆:“当时安徽的党政领导对严凤英很看重,认为甘律之不过是个小开,觉得严凤英不应该嫁给他,应该嫁给共产党员,所以动员她先入团、后入党。”56年下半年,严凤英在排演《王金凤》时认识导演王冠亚,感情渐深,是年结为连理。
“他们刚结婚没多少日子,有次,我在楼底下走,她就喊我,老时!她趴在3楼的窗户上,我说,你吃饭没?她说,没。怎么还没吃饭?她说,我等人。我说你等谁?她就做了个鬼脸,悄悄道--等小亚哥!”
新凤霞曾在回忆文中写道:“冠亚老实、善良,对凤英可说俯首贴耳,体贴万分,是个模范丈夫,自和凤英结婚以来,没有给凤英带来过一点麻烦和痛苦。但在凤英生命最后一刻,他是遗憾的。”
严凤英过世后,王冠亚一直未再娶,倾注其心血,为爱妻立传,后拍成电视剧《严凤英》。而今,这位耄耋老人行动不便,大儿子王小亚在安庆,小儿子王小英在深圳。
殇途
“又谁知花正红时寒风起,再要回头难上难!生生死死人间去,恩爱夫妻难团圆!”
仿佛一语成谶,《牛郎织女》最后一幕,恰恰写照了严凤英的悲剧。
她一生自杀过3次,吞金、上吊、服药。前两次在解放前,原因是不堪凌辱,均被抢救脱险;人生如戏,第三次,“仙女”最终撒手人寰了,向着那个严酷的结局逼近,不忍卒说。
“当时我们同住在省文化局宿舍大院。那晚(1968年4月7日)7点多钟,因为第二天造反派要她交待问题,她就到我家,问怎么办?当时我也受冲击,我就说,实事求是吧,总有一天这个事会说清。我记得她端了个大茶杯,穿了个黄色大棉袄,呆了十来分钟就走了,在门口对我爱人说:‘我站得直坐得正,只是眼前难熬啊!’没想,第二天早上就听到了不幸的消息。”柏龙驹(原安徽省文联副主席,1952年认识严凤英,曾与王冠亚共事)向记者回述严凤英自杀前晚的情景。
文革初期,严凤英就被扣上“三名三高”、“黑线人物”、“封资修代表”等罪名,受尽“文批武斗”折磨。“他们黄梅剧院之前在我们院子里开了个批斗大会,那个会上斗得很不像话,把她过去的事情都翻了出来,甚至她在旧社会被侮辱、被伤害的那些,全搬出来了,还把她丈夫、孩子都喊出来陪斗。她当时就喊我母亲:‘妈妈’啊,我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那次对她刺激很大。”
当晚,写不出交待材料的严凤英陷入绝望,服下大量安眠药,王冠亚见到空药瓶和遗书,忙叫起孩子,让大儿子去找医务室医生,为了找救护车送入部队医院,他又去找了一位军代表,谁料此人带着一伙造反派头头,把王冠亚等关在门外,对严凤英进行了床前批斗。可怜的严凤英已经脸色发青,口吐白沫,辗转送至医院时,因急救的黄金时间被耽误,严凤英告别了人间,这日离她38岁生日还差一个多月。
据王冠亚在纪念严凤英逝世40周年的文字记述,“严凤英死后不到一个小时,剧团领导就赶来了,任务只有一条:严凤英之死有不少疑问,有人检举她是国民党特务,是奉了上级命令自杀而死,所以要剖开她的肚皮挖出她的内脏,检查她肚子里的特务工具!”可怜的严凤英,在死后还遭到了残忍的剖尸。
1978年5月,严凤英去世的第10年,安徽省终于为她平反昭雪。
时白林说: “现在,每次给严凤英庆祝生日,提起她被迫害致死,大伙都是泪流满面。”
(感谢白燕升、吴琼、时白林、柏龙驹、张光亚等人对采访的帮助)
前面这篇里面提到严凤英跟甘律之的婚姻,“后因历史原因,夫妻离异”。还有一篇写得更详细。
名伶严凤英与金陵甘家
作者:何华
http://www.xijucn.com/html/huangmeixi/2 ... 29548.html
回头看,那个时代的女演员,能象新凤霞那样有个好归宿的真不多,不过新凤霞后来身体垮了,是另外一种痛苦。而海清,不知道晓不晓得跟严凤英曾有过几度分离的联系。严凤英1930年出生在安庆城里,七岁随祖父回老家罗家岭生活。她幼时就喜唱山歌和黄梅调。12岁拜桐城人严云高学唱黄梅戏,为族人、家庭所不容,后离家出走正式搭班唱戏,一路辛酸,一路坎坷,也一路过关,一路风光,最终成为黄梅戏一代宗师。
严凤英这个人在艺术上斤斤计较毫不含糊,生活上却大大咧咧乐于助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她月薪300元,当时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不过40元左右。可是严凤英还是钱不够用,为什么?她人大方呀!常常接济别人,有她在,“付款的”总是她。黄梅戏作曲家时白林说:“我第一次吃西餐就是严凤英请的。” 有次我约黄宗毅(电影《牛郎织女》里饰牛郎)吃饭,想听听老先生说些严凤英的逸事。他回忆道:“当年合肥最高级的餐馆‘长江饭店’和‘淮上酒家’,设有招待高干和名流的‘小餐厅’,有钱也进不去,得凭票。严凤英每月有十张票,她曾送给我一张。她也常有机会去曾希圣家吃饭聊天。”
当时的安徽省委书记曾希圣非常爱才。严凤英是旧社会过来的人,难免身上有些旧习气,在适应新社会体制方面一不留神就犯规,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曾希圣总是保护严凤英的。很多关于严凤英生活作风问题的流言蜚语,曾希圣也一概帮她挡了。曾希圣这个人,一直受毛泽东宠信,所以胆子大,在他的力争下,1954年底合肥落成了一家豪华的“江淮大戏院”,指定严凤英的《春香传》作为戏院开张的首演大戏。安徽是个相对贫困的省份,居然在1954年建造了一座雕梁画栋的奢华戏院,这与当时勤俭建国的方针很不符合,也只有曾希圣有这样的大魄力。
流落风尘遇见金陵望族甘家少爷
严凤英在对待爱情婚姻上,一向前卫大胆,基本上都是主动出击的。1952年,严凤英和部队文工团作曲员王兆乾好上了,据王兆乾的回忆,严凤英送给他一方印花手帕,印的是一匹马,严凤英是属马的,意思是这匹马就归你了。王兆乾是属于个性强的人,又有才;而严凤英也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想做的事别人拦不住。他俩在1953年因“秦淮河风波”而分手。在解说“秦淮河风波”之前,需要交代一下严凤英与南京大户甘家少爷甘律之的一段前缘。
已是安庆一带黄梅戏头牌花旦的严凤英,为躲避地痞流氓骚扰,1949年,流落到了南京。人生地疏的严凤英迫于生计,经人介绍在米高梅舞厅当了舞女,改名严黛峰。因长得有几分像电影明星白杨,很受顾客欢迎。不久,她结识了甘贡三的小儿子甘律之,两人很快就相恋同居了。南京甘家为金陵望族,房子多达300余间,俗称“九十九间半”。至民国,甘家25世甘贡三先生,更是诗词、书画、戏曲、音乐无一不精,尤酷好昆曲、京剧。在甘贡三的教导下,其子女皆与京昆戏曲有缘,个个造诣非凡。
由于严凤英是个流落风尘的女子,和甘家门不当户不对,甘律之刚开始有所顾忌,没敢告诉甘老爷子,而是借朋友的房子在外与她双栖双宿。不过严凤英的戏曲天分很快挽回了局面。她先是以票友曲友身份来到甘家大院习唱京剧昆曲,甘贡三是戏痴,只要有人肯学戏,他没有不高兴的,何况严凤英嗓子条件好,悟性高,一学就会,唱什么像什么,把老爷子乐得直哆嗦。后来老爷子得知儿子律之与凤英已同居,不仅没反对,还要儿子将严凤英接回家:“家中房子这么多,你们还住在外面干吗?”就这样,严凤英因京昆戏曲结缘甘家,正式成了甘家一员。有人说,严凤英之所以比别的黄梅戏演员高出一大截,与她在甘家打下的京昆基础不无关系。此言有理!除了甘家,传字辈方传芸、北昆白云生都指导过严凤英昆曲舞蹈动作。她的扇子功、水袖、身段等表演,明显受到昆曲影响:譬如《牛郎织女》里织女手持团扇的舞蹈,《女驸马》里“为救李郎离家园”一段水袖抛转。 去年我特地去了一趟南京,目的就是探访甘家大院。如今的甘家大院已修葺一新,深深宅院,明暗幽转。令人欣慰的是还开辟一间“严凤英旧居”供人参观。内有雕花大床、梳妆台、一台老式钢琴、木箱等摆设,墙上挂着一帧严凤英生活照、一帧戏装照,这样的格局对向往戏曲大舞台的严凤英来说,实在太小了。所以,1951年,当老家安庆来人,邀请严凤英重返黄梅戏舞台时,严凤英心动了,甘律之是个聪明又开明的人,他知道严凤英的抱负,留得住她的身留不住她的心,爽性为她购置了部分“行头”,送她回故乡安庆,继续她的演艺生涯。安庆人对严凤英的回归,兴奋无比,满城竞听严凤英。尤其是她的拿手好戏《小辞店》,更是百演不衰。
秦淮河风波后与甘律之正式结婚
回说“秦淮河风波”。1953年4月,严凤英调到省城合肥,进入新成立的安徽省黄梅戏剧团,当年6月随团与波兰的玛佐夫舍歌舞团进行文化交流演出,地点就在南京。得知严凤英来宁,甘律之主动写信邀请她和王兆乾端午节到家里做客,严凤英打算去,但王兆乾不愿意,觉得她不应该和这个资本家“小开”继续交往。严凤英不顾王兆乾反对,如期赴约,在回来的路上,三人在秦淮河边“不期而遇”。不期而遇?不可能这么巧,大概是王兆乾有意去捉人的。2004年,76岁的王兆乾面对电视镜头,清晰地述说着当时的细节:“她给我介绍,这是我的爱人,这是甘某某。甘先生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我就比较傲慢,我还穿着军装,把手往口袋里一放,没和他握。当时我感到心灵受到很大创伤,我对她说了一句‘你就不忠实’,马上扭头就走。严凤英追上来说,‘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她就要往秦淮河里跳。”以上是王兆乾的一面之词,另有说法,王兆乾还动粗了,王严两人扭打起来,严凤英觉得很丢面子,又哭又喊,要跳河寻死。这就是著名的“秦淮河风波”。
王兆乾特别强调“我还穿着军装”,似乎他是正义的代表,至于他在斯文的甘律之面前,他的无礼他的傲慢也成了一种政治权利。累世书香熏陶下的甘律之碰到这种场面,除了不知所措,只有优雅退场。
回到合肥后,剧团召开批评教育会,责令严凤英写检查,而王兆乾显然成了“正确”的一方。但严凤英拒绝写检查,会上有人提议严凤英不配穿列宁服,第二天,她就改穿旗袍、高跟鞋,大辫子散成了披肩长发。严凤英就是这样刚毅不屈,为自己的自由争辩。严凤英和王兆乾的情感就此断裂,但,严凤英已经怀了王兆乾的孩子,孩子分娩前,王兆乾无影无踪,而甘律之却从南京赶到严凤英身边,一直陪伴着她。他不但懂得优雅退场,同样知道及时救场。他甚至表态:“孩子我要,我愿意照顾你。”对严凤英,甘律之是仁至义尽到了家了。孩子满月后,严凤英与甘律之在南京正式结婚。
毕竟她也有世俗功利的一面
随后,由于电影《天仙配》全国公演,严凤英的名字家喻户晓。同时,甘家祖屋也被当地政府没收,全家搬出甘家大院,迁入普通民房。她和甘律之的地位日益逆转。加上组织的干预,觉得甘律之妨碍了严凤英的进步,要她在党和资本家丈夫之间做出选择。
在《王金凤》一戏的排练中,严凤英认识了刚从部队转业到剧团的年轻导演王冠亚,两人很快坠入爱河,严凤英随即与甘律之解除了婚约,1956年和王冠亚正式结婚。
甘律之晚年曾回忆:“婚后,我与凤英同去合肥,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后因历史原因,夫妻离异。尽管如此,离婚后凤英还多次在朋友面前称赞我为人忠厚,对她体贴关心,在艺术上对她帮助极大。”
一向敢于抗争的严凤英为什么没有像当初拒绝写检查那样,再度坚持自己的意见?单纯善良的严凤英,毕竟也有她世俗功利的一面,这时候甘家已经沦落了,而她的前途她的命运她的地位,全掌控在党的手里。1960年10月,组织正式批准严凤英的入党申请,1965年,她演出了革命现代戏《江姐》。我们的“七仙女”成了一名“党的女儿”。
然而,党的女儿严凤英并没能躲过“十年浩劫”,文革开始,造反派一直把严凤英的私人情感经历当作生活作风问题,加以批斗侮辱。她在38岁时(1968年),不堪迫害,服安眠药自杀身亡。然而,一缕香魂,飘忽不散,至今仍缠绕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