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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3 11:59
by silkworm
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马骅(莫洛)



1948年我在温州工业职业学校任国文教员兼训育主任,当时徐步奎(即徐朔方)由夏承焘推荐介绍,在省立温州中学任英语教师,因徐是我的好朋友,他在温州常与我交往,关系密切。因我担任训育主任,必须住校,夜里不能回家,只有星期六下午至星期天才能回到家里。一次,徐步奎带校内同事张嘉仪来我家看我,因徐步奎习惯喜欢同友人一起散步,因此,我们三个人一起在温州比较僻静的街巷漫步闲谈,因我们三人对在一起随便闲谈很感兴趣,此后,每星期徐与张都来约我外出散步。当时我只知道张是外地人,他在温州是因刘景晨的关系推荐介绍给温州中学校长金荣轩,遂在温州中学任国文教师的。我只知道他与刘景晨来往较多,刘景晨家与我家很近,但张嘉仪却从不带我去刘家,也很少提及刘景晨。散步闲谈时给我留下的印象,他知识丰富,特别对古代方面的,讲得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因此,我对他也颇敬重。张嘉仪衣着随便,常穿灰色长衫,好像一个旧时代的读书人,甚至显得有点邋遢。当时我们谈些什么内容,因时间久远,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有一次,他说自己写了一部书,已经请学校油印订成一册,书名显得古怪而拗口,好像是:《中华文化的前身与后身》,他说,要把这部书稿寄给梁漱溟,也曾说起梁要他到北京工作,但以后此事一直没有下文。他曾将这书稿交我一本,看过后就交还给他,内容至今已没有留下印象。有一次张嘉仪同我们散步到张府基时,要我与徐步奎停下来等他,说自己的丈母娘就住在那里,待他看过她后就出来。张嘉仪与我们散步闲谈时绝不说及自己的身世。我也没有问他多问。所以,有关他的身世当时都不清楚。他在学校里的教学情况以及与教师的关系也很少道及,只是同徐步奎交往较多,很久以后徐步奎曾告诉我说,张嘉仪曾经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过他,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将张爱玲的身世拿来作为自己的来介绍的。

有时我不在家时,张嘉仪也来我家,我的老伴林绵对他的印象不好,在她给孩子洗澡时,他胡言乱语,显得过分随便。据徐步奎后来告诉我,他的爱人杨笑梅也对张嘉仪印象不好。

当时我的家庭生活比较清贫,张嘉仪曾买了鸡蛋送我。他还曾写诗赠我,将此诗用宣纸裱好,挂在我家楼房的板壁上。后来在他写《今生今世》回忆录时,还曾全文默写出这首诗:

莫洛先生正年少,娶得林绵甚窈窕。十年奔走成何事,生男育女累怀抱。

闲却干戈理襁褓,放下彩笔入厨灶。此亦精致并壮阔,灰尘之中斗清好。

客来不能具盘筵,时妨言谈幼女牵。不知中原几何远,但觉兵气到窗前。

永嘉虽是故乡地,寥廓却似在天边。夫妻天边总是亲,况有煌煌一代人。

有时出街同同走,仍是当年自在身。林绵双辫俏人意,莫洛眉眼照街新。

1948年,我的朋友左联时期的作家尹庚主编一套文学丛书——光与热丛书,他出版了我的散文集《生命树》,由上海海天出版社出版,此书出版后,我赠张和徐各一册,不久他俩都写了对此书的评价文章,后来文章分别在上海出版的《文艺春秋》(范泉主编)和《万象》(或许是《春秋》)(由沈寂主编)上发表,可惜这些杂志在“文革”期间被抄没了。

1949年5月7日,浙南游击纵队解放了温州,我碰见了许多老战友,他们即委任我做各种工作。到当年8月,解放后的教育领导部门给各中学的教师发放聘书,张嘉仪来告诉我,聘书他没有接到,温州中学可能不再聘任他了。为此事我特地去找胡景缄、郑伯永,说张嘉仪此人颇有学识,能胜任高中国文教学,最好能聘用他。但是他们说,此人的情况我们不了解,可能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因此,我的说情就没有成功。因解放初期我工作极忙,一直没有再与张嘉仪见面来往。直到很久以后,徐步奎才告诉我,说他曾受到张嘉仪从香港寄来的信,说自己将转道去日本。

很多年过去之后,我才知道张嘉仪原来是一个大汉奸,他原名胡兰成,张嘉仪是他隐蔽温州时的化名,不禁使我大吃一惊。

十多年前,徐步奎曾收到台湾寄来的胡兰成写的《今生今世》。因此书中写到徐步奎处相当多,一些地方也写及我。于是我向徐步奎借来此书读。有一次,解放初期温州中学毕业的学生刘莱(刘景晨的女儿)来见我,我告诉她,大汉奸胡兰成写的《今生今世》中多处提及刘景晨先生,甚至还提及你与妹妹刘芷。于是刘莱便将《今生今世》从我处借去读了。有一年,我和刘莱以及她的同班同学张素轩等人见面,我曾向她们问起,当时曾教她们国文的老师张嘉仪是否还记得?她们都说记得,说:“我们女同学都很讨厌他,给他起了个绰号,背后便叫他‘红头苍蝇’。”她们说到此事时,不禁哈哈大笑。我曾经托台湾的朋友代购胡兰成的《今生今世》一书,但买到的书与徐步奎的书已经大不相同,有很多处已经删节,特别是写到中国共产党的地方,都完全删去。其中提及我的地方,也一字不留。可见后来出版的书是已经经过删节整理的,而非原著,现在国内见到的书也均非原著。



发表于《温州晚报》2005年11月23日副刊

录自《莫洛集》(岳麓书社)

Re: (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3 12:03
by Knowing
Hahaha, a fly is a fly is a fly.

Re: (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3 14:02
by 笑嘻嘻
:mrgreen: :mrgreen: :mrgreen:

Re: (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3 14:49
by 笑嘻嘻
要说胡兰成真是借着张爱玲成名。他就做汉奸也没啥建树吧?主要是个伪政府的喉舌。就算是权重一时,但权重一时的人多了。除了随时随地地泡泡妞,他还有啥值得这么成名的?

Re: (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3 16:26
by Jun
有时我不在家时,张嘉仪也来我家,我的老伴林绵对他的印象不好,在她给孩子洗澡时,他胡言乱语,显得过分随便。据徐步奎后来告诉我,他的爱人杨笑梅也对张嘉仪印象不好。
What is he? Sex addict? 这人床上的手段很高强么?

Re: (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3 19:56
by tiffany
这诗写得,真轻薄。

这人我觉得就是那种自我感觉太好,觉得人人都爱他的那种人,人给他白眼儿都觉得那是青睐。

Re: (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3 22:31
by silkworm
我政治不正确地想:张爱玲的家庭是那样,上的又是女校,所以看胡兰成不穿。刘家这两姐妹和女同学,年纪轻轻,就没什么稀罕他的。

Re: (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3 22:49
by silkworm
再转贴一文。
琦君与孙多慈

  翻读旧报,从2006年1月11日的温州晚报上,读到了余力先生《读不尽的孙多慈》一文,使我想起了,不久前与温籍台湾著名作家琦君丈夫李唐基先生,谈到琦君与孙多慈交往的一段往事。

  孙多慈(1912~1975)又名孙韵君,安徽寿县人,是一位具有艺术天才的女画家。1930年入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旁听生,深得画家徐悲鸿的激赏,引发了一场师生恋。

  八年抗战时期,孙多慈嫁给了时任浙江省教育厅长许绍棣(蚕:郁达夫认为的,介入他和王映霞之间的人),居住在杭州。当时琦君随父亲潘鉴宗一起也居住在杭州。潘鉴宗居住杭州期间与当时的一些文化界名流马一浮、夏承焘等有着密切的交往。孙多慈的父亲孙养癯先生,是一位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教授,与夏承焘先生有着深厚的情谊。琦君与文化界的名流有着广泛的交往。在交往中,琦君相识了孙多慈。一位师从国画大师徐悲鸿具有天分极高的艺术家,一位师从词学大师夏承焘具有极高悟性的文学家,两位文学艺术相通者,走到了一起。她们走断桥,看荷花,望保俶,游孤山……她们谈艺术,交流文化,谈国事家事。更多的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她们的文学与艺术的心灵是相通的。孙多慈不仅仅是画家,而且是一位诗人,能写一手好诗。琦君从小受到父亲的朋友刘景晨(蚕:胡兰成抗战后逃亡到温州乡下结交的大儒)绘画的熏陶,并写过精彩的中国画评论。琦君在她的散文里面,多次讲到刘景晨给她讲画梅花的故事。从年龄上来看,孙多慈大琦君5岁,是琦君大姐。由于文学与艺术的相通,使她们成了好朋友。孙多慈经常到琦君家里谈诗论学,还为琦君画中国画的红梅。

  在抗战期间,孙多慈避居温州,她曾经在一家学校教过美术课,她给温州学子留下深刻的印象,一是天才的艺术表现,一是她那开缝的旗袍,露出秀美的雪腿。这是她的艺术风采与浪漫的性格的展现。

  这位天才的画家还是一位诗人,她在温州避居任教时,曾写过一首诗:

  风雨潇潇临瓯海,飞帆有路自天来。
  欲把剪刀比孤屿,雪俏撒野不堪裁。

  读其诗,就知道孙多慈的古典诗词的涵养与艺术的天性。

  抗战期间,从1942到1944年期间,琦君也随着恩师夏承焘,避居温州,一起在永嘉中学任教初三及高一国文。在教学期间,琦君还十分踊跃参加宣传抗战的行列。她还参与了由董辛名导演的《雷雨》演出,并扮演繁漪人物,精彩的艺术表现,得到了人们的喝采。 非常可惜的是,在琦君的文章里,还没有发现她在温州任教时,与孙多慈的交往。当我想以此与琦君联系时,她老人家已经病重于身,不久也就与世长辞了。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1949年,琦君与孙多慈,相继离开大陆,到了台湾。到台湾后,她们同居台北,琦君在台北立法院工作,孙多慈在台北师范学院任教,两家经常来往。孙多慈如果有机会到台北市中心来,一定走访琦君家里谈心。两位漂泊他乡的游子,经常见面,聊起乡愁的无奈。琦君喜爱梅花,她的诗词、散文、小说里面,都能读到她对梅花的喜爱,而寄予深切的情怀。孙多慈曾多次画画送给她,其中有一幅十分精美的红梅傲雪图。这也许跟琦君喜爱梅花有关。

  离开了大陆后,孙多慈是十分思念徐悲鸿,在她中断了与徐悲鸿的联系还不到十年,于一九五二年画了《寒江孤帆图》,题上了她当年写给徐悲鸿的诗:“极目孤帆远,无言上小楼。寒江沉落日,黄叶下深秋。风励防侵体,云峰尽入眸。不知天地外,更有几人愁?”落款是“壬辰春暮多慈写于台北师院画室”。那是她四十岁在台湾师范大学教书时期的作品。画了那幅画的翌年,徐悲鸿在北京病逝,噩耗传到台北之后,给孙多慈报丧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悲鸿的前妻蒋碧薇。孙多慈听后“脸色大变,眼泪夺眶而出”。

  据李唐基先生说,在台湾,他们夫妇也经常走访孙家。每到孙家,孙多慈与丈夫许绍棣十分好客,夫妻相敬相爱,家庭十分和睦。并不像媒介所说的,孙自从嫁给许因意气不合,郁郁而闷。由于抗战期间,孙多慈与时任龙泉浙江大学中文系主任的父亲孙养癯先生,避乱浙江景宁,与当时的名诗人兼画家余园、词学家夏承焘、王季思一起,组织“风雨龙吟楼”,朝夕唱和。余先生是画梅花的圣手,孙多慈受其影响,由原攻西画,也引起了对国画的兴趣。夏承焘是琦君的恩师,这样琦君与孙家又多了一份感情的缘分。琦君到孙家,也与居住在孙多慈家的孙养癯老伯,有了许多追忆大陆生活的话题。他们每次相聚总是依依不舍地离别。

  晚年的孙多慈十分爱惜自己的两个非常聪明的宝贝儿子,经常来回于台湾美国之间,关照两个儿子的学业。也许是由于过度劳累,得了晚期的乳腺癌,不幸病逝于从美国回台湾的途中。有人说她病逝于物理学家吴健雄的美国家里。李唐基先生说,这是不对的。吴健雄与孙多慈是南京中央大学的要好同学。孙多慈的大女儿嫁给吴健雄儿子当媳妇。因为两家是亲家,所以关系特别密切。

  孙多慈病逝后,琦君十分感伤,曾多次写文章怀念这位老朋友。她在悼念孙多慈的文章里,写着“如此孤高标格,归魂只合傍梅花”。以示她对孙多慈的追思与敬意。

Re: (zt)马骅(莫洛):我所认识的汉奸胡兰成

Posted: 2013-02-04 12:18
by Elysees
她还真用孙多慈这名字终老了,我以为嫁给许君她至少应该用的是孙韵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