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谷

最近不知不觉地观察了一下各种行业的“成功术”，发现很多十分有价值的能力和知识，死读书的中国人永远不会懂，但是不读书做生意的中国人跟其他非中国人一样懂。例如，the art of self promotion，上个月我采访了一个大学里搞 genomics 研究的人。我对他的科研能力无法评判，但是对他的人脉之广，说服别人替他做事的能力，self-promotion 的能力，都非常佩服，而且他运用这些能力的时候不是自大傲慢的态度，别人替他做事但心里还挺舒服的。这种人在中国人特别会念书特别高分的高材生里，我从来没遇见过，嘴皮子略微滑一点的人无一不是能让我一眼看穿的牛皮大王，连实在的见识和能力都无，更别说领导才华了。

正确的 self-promotion 方法是非常重要的技能，可以替人省去很多埋头苦干的时间精力，但是我们受到的教育和洗脑，把我们天生那点 self-promotion 的能力都给灭光了掐死了。

另外，注意到现在很多人搞网站 start-up，人人希望鲤鱼跳龙门被大公司买下来发一笔。设计什么样的网站才能吸引来巨大的访问量和回访量，然后吸引大买主呢？要有趣，要亲民，提供的服务要简单好用，鼓励使用者参与，不花钱利用大家闲的发慌的贡献，例如 Tumblr, Pinterest。最重要的一点，要好玩。那么，能想出这些点子来的创造者必须会玩，自己就是大玩家，最成功就是知道什么好玩，特别爱玩，又有能力发明玩具给自己玩的那些人。所以他们在学校里一定不是高分好学生，在工作上一定不是劳动模范。

我觉得哈，中国知识分子接受的教育，教育出来的都是死读书的人，除了读书就没有常识的人，肯定不是发散思维，独立思考，自立门户自谋利润的人。这太正常了，因为给中国知识分子设计的教育，目的就是制造替老板们服务的工具，越驯服越好，越不爱玩越好，越信书越好，越听话越好。除了读书考试，其他能力和个性和思想必须压制，清洗干净，免得冒出来跟老板捣乱，免得发出异议骚扰老板。给中国学生看的，要背的书，也都是圣贤书，教的都是怎样为老板服务。It's a servant-breeding program. 而且是成功的 breeding program。

所以，教育体系之外的华人经营能力非常强，但是教育体系内的华人是最好使的工具。

我发现了，自吹自擂的时候，口气要诚恳，语气要低调，这样谦虚的夸自己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不过这个也有天生性格的问题。我唯基因论的说。

其实性格低调的人，自夸起来更可亲可信。

不，我说的不是夸自己那么简单，而是用各种方法和社会关系 promote 自己的事业和成就，令其得到更顺利更大的发展。例如我采访的这个人，根本没有吹嘘自己，但是非常积极主动地推销自己的研究项目，手段十分高妙，过程中少不了自己频频出镜。

具体，细节！

tiffany wrote:具体，细节！

去问你的老板嘛。

那么ABC，CBC们是不是跳出这个“中国教育体系”了呢？还是说这个体系包括了父母的言传身教，所以他们天生投错胎了？

dropby wrote:那么ABC，CBC们是不是跳出这个“中国教育体系”了呢？还是说这个体系包括了父母的言传身教，所以他们天生投错胎了？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自己又不养娃。

我写两句感慨只是为了 provoke 一下，不是开方抓药下结论。小美不要当作育儿指南来看。Life is mysterious and people are complicated.

我知道呀。所以我问的是你这个感慨的可延伸程度.

dropby wrote:我知道呀。所以我问的是你这个感慨的可延伸程度.

一家之言。一家之言。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小美不是我说你，带入感稍微的那个强了些个。

当妈的讨论育儿话题就算带入啊？这是偏见。

正经地说，很多这边的中国父母，虽然他们身处北美社会，但是育儿方式和自己的父母大同小异。教育系统不光是社会的，家庭也占很大比重。我觉得华裔家庭培养出来的也是工具多啊。

我小心翼翼的说jun这个貌似不是育儿话题啊？我正反躬自省中呢。。。。。

教育问题？教育是育儿的重要部分呀。

这个也好象不是教育问题？

这是别人是怎样发财为什么我还没发财的问题。

成功和教育的关系？

Jun wrote:我觉得哈，中国知识分子接受的教育，教育出来的都是死读书的人，除了读书就没有常识的人，肯定不是发散思维，独立思考，自立门户自谋利润的人。这太正常了，因为给中国知识分子设计的教育，目的就是制造替老板们服务的工具，越驯服越好，越不爱玩越好，越信书越好，越听话越好。除了读书考试，其他能力和个性和思想必须压制，清洗干净，免得冒出来跟老板捣乱，免得发出异议骚扰老板。给中国学生看的，要背的书，也都是圣贤书，教的都是怎样为老板服务。It's a servant-breeding program. 而且是成功的 breeding program。

所以，教育体系之外的华人经营能力非常强，但是教育体系内的华人是最好使的工具。

总之，我的感慨完全基于这一段，和当妈育儿都没关系。

我猜JUN的意思是这就是闲聊，别太认真了。比如说千万别把outlier当指南看。那书就逗你玩呢。

根本不可能么，谁指谁南啊，我哪有资格给谁指，连自己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呢，好在有自知之明。

真的扯到育儿经上，儿女跟爹妈意见相左，有几个爹妈会觉得自己也未必对，孩子也未必错？说不定自己落伍了？反正我没见过。等你们的儿女都到teenage年代了再讨论吧。说不定到那时发财宝典已经改写了，在硅谷发明 apps 写code什么的已经绝迹，发财的都是搞游戏的。

我会，我会，我赶紧跳出来表白。

好，等阿土仔长大了我来问他。

jun你放心好了。就算是真正的育儿指南我也是撂爪就忘。

小白你这么自信啊？ 从理论上我倒是觉得肯定是孩子比父母对世界的了解更正确，小朋友长大了我们肯定就落伍了呀。具体实践中会怎么样那就难说了。

我也随便感概一下，无论什么都是回头看更清楚，但是未见得有机会重来。所以有人说最好的状态是懂得自己要什么，同时还有能力/机会得到。
另一个感慨是隔山的草绿。常常只能选择一样，但是为放弃的焦虑。其实向往也没有用，往往选择的是最适合自己的，有的虽然好，但是自己其实是做不到的。所以弃己之长去和人竞争自己的短板，很可能更糟。不过谈资而已。

想想其实死读书脑子不灵活也能有不错的职业：做律师嘛，成天读读读还有钱拿。

（抱歉抱歉，我的反律师 bias 又冒出来了。律师也对社会做贡献，我这么讥笑他们太不应该了。 ）

华裔家庭，包括香港台湾这样的华人社会，本来对孩子的传统期待就是三师：医师，律师，会计师。现在大概加一个电脑工程师？

我倒是觉得工作没有好坏之分，端看做工作的那个人了。你看小笑和小K做程序员做得多带劲，我整天在这里死样活气的。

好奇地问一声，有多少人高中毕业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做什么无所谓，只要能迅速又合法地创业发财即可。

well, cannot hate the thing either.....

说起来忽然想起年底要做税了，我这会计还是律师推荐的。律师是多么有用的行业啊，不比医生差，而且都常有独立开业的机会，还能给本地社区的居民提供切实可靠的服务。

自己掌嘴，小看了人家不是？赶紧收回前面讥笑律师的话。

you never know, however ridiculous and boring a profession, e.g. putting up a transcript for a show, seems, there are people who are genuienly passionate about it. That is how people are mysterious and complicated....

"putting up a transcript" 这是什么职业？

坦白讲，想起这个话题真的跟育儿毫无关系。而是最近听说某某高中生大学生逃课写了一些code，自己办了个网站，然后网站就红了，然后就以高价卖给Google或Facebook了。这个模式不是不象生化制药业的，几个人一起搞的小公司，在动物身上做了一系列试验，分子看上去很香，于是就高价卖给Merck或Pfizer发财了。但是现在在生化制药业里，这么发财的人已经不存在了，因为现在大药厂吃亏多了，很少这么急着下手，都等你小公司折腾出二期临床结果才肯过来闻一闻，几个哥儿们联合起来干一场事业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前两天跟一个做CRO的人聊天，她说CRO出卖的纯属服务，说白了就是commodity，利润很少，不好做。

所以我想，怎么IT业里还有这么好这么快速发财的机会，而我这一行里似乎已经没了，至少我还没发现缺口。那么多的投资钱都流到哪里去了。

故有感慨发。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就是头天晚上有个show,她把人台词抄下来，放网上。

医生也是读读读的专业吧？有＂灵气＂的医生很少见，牙医就更差了。我以前在牙医学院做IT时有时要培训学生，一个班上有一两个聪明的，其他的蠢死都不知道。

有些专科要手巧吧。
不是说现在医生越来越傻么。因为读读读，学费高，只有有钱的读得起。

医生我觉得是熟练工，见得病人多经验多诊断下的快而准确。

市面上那么多 business management 的书，描述 Steve Jobs 怎样领导，Jeff Bezos 怎样领导，Richard Branson 怎样领导，他们怎样成为“成功人士”。但是侧面的说法都是他们是多么巨大的 assholes，是不是要做一个成功的领导就得具有 asshole 的性格？而且我觉得他们的案例行业性和时机性太重，看不出什么可以借鉴的规律。当然，如果有十分灵验且跨行有效的发财/成功妙方，早就有大把人学去大家都成功发财了。由此可以推理市面上的那些成功妙诀畅销书跟获得幸福妙诀畅销书一样不可靠。也许发财妙诀是不存在的 --- 但是这么说太泄气了，我还有点不死心，我又不想要 universal 的发财秘诀，只要能让自己发财就可以了，sigh，别人那些经验都对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