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阿土仔进幼儿园的时候,一屋子小朋友在乱跑。阿土仔的犯罪伙伴泰勒,人称泰泰的,一脑袋细小辫子就过来了,这孩子大了几个月,腮上的肉嘟噜着,越发象个小佛爷了。他举着个蓝色的软球,囫囵着好像说看我的球。我一边儿蹲那儿给阿土仔脱外套儿,一边儿应他说球,心里赞叹这个有哥哥姐姐的单语言环境的小朋友进步就是快---阿土仔现在两个音节的词还说不利索,叠字还好,飞机说不第回家说呱嗒,他爹一般都骨头都酥了的感叹说他声儿真嫩啊!阿土仔的新欢阿那娅马上也过来了,要往我身边儿蹭,阿土仔很有主权意识的咩咩叫着说:no! mine! 站得笔直,手就推过去了!我一把拉住,用我的纪律声音严厉说:NICE! 阿土仔小班的那个高个子老师扭过头来,说:我们不nice。我说:我们占有性很强。老师说:都这样儿。然后我就扛起阿土仔,走到他们的早餐矮桌边儿,拉过一把椅子,把阿土仔放进去,推到桌子边儿坐好,去到玩具架子上给他拿了个有5个键的彩色小钢琴,放在他眼前,阿土仔很见过世面的就敲。这时候凑过来另外一个泰勒,这个泰勒人称替替,小白孩儿,幼猫蓝的圆眼睛,小脑袋是个完美球形,不知道为啥跟我投缘,经常往我肩膀上一趴做无限依恋状,所以经常是阿土仔保卫妈咪三部曲:no!mine!推... 的受众。他凑过来就扒拉阿土仔眼前的钢琴,阿土仔当即推推搡搡,阿土仔妈难免又使出来纪律声音,严厉叫道:NICE! 叫完了以后亲亲他头顶嘱咐他乖,就去实验室了,出小教室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阿土仔把钢琴举在了头顶上闪替替呢。出了门儿,阿土仔妈难免寻思在阿土仔的幼小心灵里,nice是不是已经是件很让他郁闷的事情了,那么多他想干而不被允许干的事情都以nice为标题。
出了教室门看见玛类娜一个人摇摇摆摆的往教室门口走。玛类娜比阿土仔小一两个月的样子,可是看上去成熟多了,小小年纪就觉得伊是个独立女性。她妈是个jackie型的方脸美女,她长得象她爹多些,小尖脸儿,金发短短的。小姑娘穿得层层叠叠的,还戴着有耳朵的毛线花花帽子,我看着就忍不住笑,问她说:你怎么一个人啊?爸爸呢?玛类娜,用良人的话讲,眼皮儿都没夹我一下儿,就往教室里去;我一抬头就看见她爹挣扎着推着儿童车进了门,显然听见我问话,笑说:她一个人先进来的。我跟他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出去路上路过阿土仔教室窗口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貌似很平静。昨天放阿土仔进去的时候,正赶上他们开早饭,一人发一把小钢勺儿,一小碗儿cereal。我出门儿的时候,阿土仔跟真事儿似的,拿着小勺儿对着小碗研究。可是这孩子在家的时候勺子主要是用来敲桌子敲碗的,真吃东西的话,是上手的。我很好奇他在幼儿园到底用不用勺子吃饭,出来以后,趴小窗口观察,只见阿土仔拿着勺子戳碗中,再看一会儿,突然被坐在阿土仔侧面,面对窗户的替替发现了,冲我招手儿,我只好跟他挥挥手儿,白白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