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am still reeling from seeing this movie. Without a doubt the best I've seen in years.
A revelation.

During the movie, I was alternately on the verge of throwing up and pooping my pants. Hours after the movie, something hits me in sporadic waves in the chest. My heart pounds and my eyes well up, and I can barely breathe.
The movie is not about the Iraq War. It is neither for nor against war. It is a character study. It is about something primitive and fundamen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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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刚到美国不久,在电视上看到半部电影 "Point Break"。这是我第一次看见 Keanu Reeves (那时他还没有主演 Speed,并未大红大紫)。突然一下子就把我给迷住了。这部片子其实有很多弱点,并不完美,但是含有某种奇怪的味道,关于一群法外之人,男人的小世界。说不出的感觉。
后来才发现,导演是个女的,Kathryn Bigelow. 她过去还导演过被褒贬不一的 科幻片 Strange Days.

The Hurt Lock 是个全男班电影,跟着一个三人排雷小分队在2004年的伊拉克度过回家之前的38天。小分队里一个是神经开始受不了了的新战士 Eldrige (Brian Geraghty),一个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 JT Sanborn (Anthony Mackie) ,一个是“野人”排雷组长 William James (Jeremy Renner)。在某种意义上,三个人其实都是常见而传统的男性形象:一个怕死的未成年男,一个镇定理智的冷静男,一个喜欢冒险、雄性激素过量、machismo 满天飞的阳刚男,特别是后者两个男性形象的对比,在 Star Trek XI 里根本也是采用这个经典人物设定。
全片对话很少,基本上是一系列心惊肉跳的排雷段落,中间夹杂一段很短的黑夜巷战,以及一段颇长的沙漠狙击枪战。排雷和狙击战都是被反复使用的桥段,俗套也非常之俗,特别是除炸弹戏,一般就两个工具:一是剪红线还是剪绿线,二是滴答跳动的定时钟。这部片子一上来刷刷两刀就把红绿线的神话给踢一边儿了。定时炸弹的戏被放在最后压轴,但也绝不按俗套出牌。我忍不住想,在这部片子之后,看谁还有脸回去拍老一套的排雷桥段?看谁还好意思拿个大秒表在那儿倒数计时?
而那一段漫长而惊栗的狙击战,哇,短短一段,把整个一部 Enemy at the Gate 甩到了天不吐,太精彩太真实了,特别是收尾之处。
这是一部技巧近似完美的作品,音响设计和音响剪辑,摄影,剪辑,导演,布景,美工,无一不精。特别是枪战部分的剪接,快而不乱,气氛极强烈,让人觉得身临其境,好像光秃秃地暴露在沙漠街中,危机四伏,时刻有可能从哪个楼上邦地飞来一颗子弹,或者咣地一个炸弹在街边爆炸。摄影一方面适当使用手提摄影,一方面决不象目前流行的瞎摇晃让人头晕呕吐的手提摄影法 (Bourne Ultimatum 之类)。
这部影片完全不讨论正义与邪恶,道德角色分配,当地人与外来军,如此等等之类的话题,完全不讨论战争是否合理之类,也完全没有一点煽情操纵观众感情和立场的地方。想必,对伊拉克战争看法完全不同的观众,能够各自对影片得出背道而驰的观感和解释,有人会觉得它是表现美国军人的英雄主义,有人会绝对它是控诉战争的野蛮和浪费。但其实编剧 Mark Boal (去过伊拉克的战地记者)和导演 Kathryn Bigelow 不置一词,并不流露他们自己的立场。
他们的立场和主题是关于战争本身, war as a human condition 。题记上明白地引用战地记者 Christopher Hedges 的一句话:War is a drug. (他还说过:War is a force that gives us meaning. 也可以跟这部片子对照着看。)肯定有很多知识分子站在 ideology 的两边不停争吵 Hedges 的说法,但是正如此片不着一词而深刻传递的感觉,任何从道义或哲学上批判战争或者鼓吹“正义之战”的文字和电视上的 talking heads,都是狗屁。
只能说这么多了,再多说一点都会剧透,一定要自己去看。没法解释。

Jeremy Renner ,一张苍老的童颜,paradoxical.

Anthony Mackie, 过去在 Law and Order 里看见过不止一次,quite beautiful in this movie.
一个很真实的细节,三个比较有名的演员出现 (Guy Pearce, Ralph Fiennes, David Morse) 都是晒的漆黑满脸沙尘的样子,虽然仍然认得出,但并不觉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