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入得谷来,祸福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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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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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Knowing » 2011-07-18 9:58

such black humour, I would love to watch this film

http://www.infzm.com/content/6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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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的琴》讲一群东北下岗工人自己造了一架“钢的琴”的故事。下岗工人陈桂林的老婆跟一个卖假药的跑了,也要带走他们的女儿。女儿决断的标准很简单:谁能给她买钢琴就跟谁。(剧组提供/图)

南方周末记者 姜弘 发自北京

  “我的电影只讲东北。”电影《钢的琴》导演张猛曾在“本山传媒”任副总裁,还给赵本山写过两个小品,后来砸锅卖铁地去拍了电影。

  张猛的头一部电影叫《耳朵大有福》,主演范伟,讲一个东北退休职工略带喜剧的悲惨生活。虽然影片和范伟都拿了一堆大奖,但到院线上映的时候,还是没上几天就下线了。

  《钢的琴》讲的是一群东北下岗工人自己造了一架“钢的琴”的故事。下岗工人陈桂林的老婆跟着一个卖假药的跑了,也要带走他们的女儿。女儿决断的标准很简单:谁能给她买钢琴就跟谁。

  为了留住女儿,陈桂林先用纸板给女儿画了个钢琴键盘,试图用嘴里哼的调子忽悠女儿,未果。接着他去找哥们凑钱准备买一架,结果兜里的几十元反帮哥们垫上了赌资;想到学校里总有现成的钢琴,陈桂林又召集哥们半夜去偷,不出所料地进了派出所。

  被逼上了绝路,陈桂林吆喝曾经有一技之长的工人弟兄,他们八仙过海,画图纸、找钢材,愣是一步步做出了一架“钢的琴”——剧组也真的做了一架“钢的琴”,那是在鞍山拍摄期间,在鞍钢工人的帮助下锻造、浇铸、打磨,一步步做出来的。

  “这琴能出声吗?”电影中,凋敝的车间里,钢的琴由吊车吊着缓缓降落在女儿面前,女儿问。做琴的大人们紧张地站在旁边,女儿坐下来,弹出了优美的旋律。

  真实的“钢的琴”根本没法弹,琴键是鞋垫儿做的。用秦海璐的话说:“发出的声儿那叫一个惨烈。”

  这回,《钢的琴》拿了东京和上海两个国际电影节的大奖。2011年7月15日首映,张猛最担心的是它被戴上文艺片的帽子,他只能反复强调:“我这是现实主义故事片,不是文艺片,真不是。”

人被工厂吐了出来

  现实生活中,铁岭人张猛真的见过一架“钢的琴”。

  1990年代,正值工人下岗大潮,张猛回老家铁岭。他老姑想开个服装店,因为张猛在中戏学过舞台美术,就想让他帮忙设计店面。预算是2000元,张猛也没想从里面赚钱,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所学。他给老姑的店取名“米兰天空”,到现在他也觉得那家店的设计很潮。电影中的不少细节都和装修“米兰天空”的经历有关。

  施工要用钢板,铁岭工业已经凋敝,他就去沈阳铁西的一个钢材市场寻料。市场特别大,不少工人下岗后不要补贴,要机床。于是那个钢材市场里就形成了一个工业链条,车钳铣、铆电焊各工种全有。

  “估计要做把猎枪都成。”张猛说,“但我不造猎枪,我只想做一架和谐的钢琴。”这个奇特的工业流水线一直让他念念不忘。

  他到铁岭评剧团找木料,排练厅的木料全是伪满时期铺的,可等他去的时候,木料早就被人偷走了。找来找去,他在墙根儿发现一架钢琴,钢琴下面那几根木料没被偷走,毕竟钢琴太沉了,不好偷。张猛打开钢琴,整个面板全都龟裂了,他弹了弹琴键,发觉这琴很粗糙,也很牛。

  没偷到木料的张猛回到家,把这事当成八卦讲给父亲,父亲告诉他:“那琴就是当年我们自己做的。”

  1970年代中期,评剧团穷得叮当响,除了日常演出所需,国家不可能掏钱买更多乐器。乐团里都是文艺人,大家就嚷嚷得有架钢琴,于是就找各种书,又画图,愣是攒出了一架钢琴。

  “钢”和“下岗”对张猛来说,是两个绕不开的话题。他的舅舅、舅妈、姥姥、姥爷、姑姑、姑父,不是辽钢工人就是铁西铸造厂的工人。

  从小到大,张猛觉得沈阳的马路上没什么人,可到了1990年代中期,呼啦一下子,无论白天晚上,到处都是人。国企纷纷倒闭,硕大的厂区原本吞没了数以万计的人,这回全吐了出来。

  “原来的工厂五万人。每天早上,这五万人就整齐划一地聚到工厂里去了,下班回家,晚上也看不着。”张猛说,“以前,所有人都在一个集体当中,一瞬间,每个人就必须变成一个个的个体,那会儿的沈阳就是一盘散沙,所有人都‘独立’了。”

  脑子活的就自己找出路。一位同学的父亲,下岗大潮来临前就把工厂食堂承包了,工厂倒闭后,很快开起了餐馆。财务人员也比较容易转型。真正在一线锻造、铸造的工人,他们的手艺一旦进入到社会,就什么都不是了。

  但日子总得过。张猛记得那时候在沈阳街头看到许多工人摆摊卖手套、卖钳子,大都是日积月累从厂子里顺出来的。

  电影《钢的琴》里,帮着陈桂林造钢琴的兄弟就是这样一批人。工人阶级的光环曾在他们头上闪耀,光环消失,他们一下子没了方向。

他可能身怀绝技

  大连人秦海璐是《钢的琴》的女主角,她演陈桂林的情人淑贤,也是下岗工人。

  秦海璐从小跟母亲下乡到营口,在那里的国营氧气厂长大。家就在工厂宿舍区,每天母亲把姐姐和她放在大篷车,拉到厂办托儿所。工厂车间24小时都要有人值班,每到母亲值夜班的时候,出了托儿所,工厂里的叔叔阿姨会轮流抱着她睡觉,如果没人抱,秦海璐的哭声会震惊整个厂区宿舍。

  稍微长大点,秦海璐经常在母亲的车间办公室里玩。她记得一进厂门那条笔直的大道,有五六个车道那么宽。家附近是一个氧气瓶堆成的小山包,她和小伙伴们喜欢在空氧气瓶上踩来踩去。

  母亲1980年代末就办了停薪留职,下海当起“倒爷”。先在营口摆摊卖海产品,每天下来手上都是鱼虾扎的刺,秦海璐和姐姐经常帮着母亲摘刺。后来,母亲的生意越做越大,公司开到了大连。国企改制后,秦海璐的母亲偶尔回营口,看到过去同车间的师傅有的在街头修自行车,有的在菜市场配钥匙。“风餐露宿,看着挺让人难受的。你不知道,他们当年可都是手艺特棒的人,都是钳工、铆工里的尖子。”母亲回家后对秦海璐说。

  “在东北许多地方的街头巷尾,看到摆个摊做点小生意的,你一定不会知道他可能身怀绝技。”秦海璐说,“计划经济变成市场经济,让一批人的生存技能不再有用武之地,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又被扼杀了,但这又是社会进步必须付出的代价,挺惨重的。”

  进摄制组时,走进鞍山那座废弃近十年的厂房,秦海璐看到厚厚的灰,踩上去松松软软的,每个车间里都长出了树,“老高老高的”,有的树竟然还开了花。秦海璐感觉自己一下子像是穿越时光隧道。

  秦海璐目睹了那架“钢的琴”的锻造过程,造了十几天。鞍钢的工人师傅严丝合缝地按照工业流程一步步来,但剧组拍摄有时候需要颠倒顺序,就得给他们反复做工作,问能不能先做这道工,再回去做另一道工。

  “陈桂林给孩子做钢琴这件事太愚昧了,但所有人都融入这件事时,它就变成了单纯。”在讨论剧本时,秦海璐坚持认为“钢的琴”是做不成的,但在电影里,又一定要把它做出来。

  这些年,父母执著地做着许多秦海璐并不需要的事情,比如给她买衣服,而那些衣服她完全不需要,而且也从来不会穿。《钢的琴》让秦海璐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对老国企命运的感慨,和对《钢的琴》的喜爱,让秦海璐做了两件事:一是没拿演员片酬,二是影片后期制作时没钱了,秦海璐自己掏钱垫上了。

唰唰割掉,不要废话

  沈阳人王千源的父母都是搞艺术的,小时候家住在辽艺家属大院,骑自行车到国企扎堆的铁西区30分钟。

  王千源是张猛中戏的同学,比张猛高两三届。张猛要拍《钢的琴》,想起了王千源,两人好几年没见了,张猛说,我想看看你现在啥样。两人见面后,王千源开始减肥,演了陈桂林,拿了东京影帝和上海影帝,成了中国影坛的又一个“大器晚成”。

  王千源考入中戏时,国企改造的浪潮还没来临,沈阳马路上最多的就是骑自行车的工人。他每天上学时,看到乌鸦一样的自行车流,一排一排的,“能感觉到工人的力量”。

  下岗工人多起来时,王千源已经在北京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人遭遇下岗的不幸,但他用假代的方法理解下岗工人陈桂林。

  “陈桂林的婚姻失败了,我搞对象也失恋过,也离过婚。像陈桂林那样的人,直到今天,在北京,一大早到北海公园去看看,遍地都是。还有我和父亲的关系,我和女儿的感情,都能在演陈桂林时找到感觉。”王千源说。

  王千源演的这个陈桂林,其实有张猛舅舅的影子。

  张猛说,和陈桂林一样,不少东北人哪怕在最难的时候也要有情人,而且还要去维系。他一位同学的父亲下岗后还没断了情人关系,同学知道后说:“我爹太不着调了。”

  下岗大潮中,不少人到南方寻找出路,家庭就废了,女的就更惨了,再找一个,凑合过日子吧,于是派生出孩子的归属问题。

  拍定妆照时,面对陈桂林的扮演者王千源,秦海璐说:“我怎么就喜欢你呢?”她实在找不出自己扮演的淑贤爱上这个男人、做他情人的理由。但她后来意识到“在一定的环境中,他一定有某点会吸引淑贤”,陈桂林会拉手风琴,是淑贤走近他的一个原因。

  张猛认为陈桂林是那个时期的“坏男人”,没有家庭观念,可又每天都在奔生活,自私、不懂女人、不懂女儿,在工厂宣传队里拉手风琴,倒也算是有文艺气息。

  “有首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听上去特别乐观主义,其实是盲目乐观,特别傻。吃不饱,我也得穿料子裤子、抹头油出去装。这就是东北人的性格。”张猛觉得,也许是这种精神,让这段历史被人忽视,别人说你们也没那么苦难嘛。

  《钢的琴》中,国营工厂两个烟囱就要拆掉了,给陈桂林造琴画图纸的工程师发表了一通感言,这也是这部电影具体阐述旧工业时代情怀的一个段落。

  “那两个烟囱就是工人阶级的阳具,唰唰割掉,不要再废话,从这一刻起跟你没关系了,我们把旧工业时代推掉了,我们进入了全新的工业时代。”张猛说。

  现实生活里,张猛的舅舅下岗后,用他一贯的忽悠方式东山再起,在辽钢刚开始不行时,忽悠出一个小型钢厂,专门制造伪劣钢材,很挣钱。后来因为钢材犯了事儿,关了七年。出狱后,想来想去决定开个幼儿园。

  舅舅用他在监狱里学到的管理方式管理小朋友,一群小朋友站成一排,每个人都编了号,老师喊:“001,出列。”001号小朋友应声出列,小朋友们都被管理得很好。

  张猛说,这将是他的下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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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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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Jun » 2011-07-18 10:02

舅舅用他在监狱里学到的管理方式管理小朋友,一群小朋友站成一排,每个人都编了号,老师喊:“001,出列。”001号小朋友应声出列,小朋友们都被管理得很好。
:lol: :lol: :lol:
此喵已死,有事烧纸

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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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笑嘻嘻 » 2011-07-18 12:17

  “有首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听上去特别乐观主义,其实是盲目乐观,特别傻。吃不饱,我也得穿料子裤子、抹头油出去装。这就是东北人的性格。”张猛觉得,也许是这种精神,让这段历史被人忽视,别人说你们也没那么苦难嘛。
真传奇。这段真东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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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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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幻儿 » 2011-07-18 12:37

作为一个鞍山人,看到这篇真是太有共鸣了。小时候感觉整个城市都是为了鞍钢一座工厂服务,每对夫妻至少有一个在鞍钢上班,上下班时的自行车潮无法不令人感到震撼。我父亲当时有机会做别的工作,当演员或者做生意,但是他不舍得放弃国企的铁饭碗 -- 那是多么稳定安逸的岁月阿。忽然之间天翻地覆,常常一整个厂倒闭,好几个家属楼的人全部下岗,自行车铃声变成麻将声。工人们还组织起来围堵甚至围殴厂领导,拒绝下岗或者要求提高退休费,不是不惊心动魄的。我家人及朋友有的被围堵,有的领头闹事儿,两边的想法我都听到 -- 只是个人的意见如何阻挡时代的洪流。闹了一阵子,大家知道大势已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鞍山也开始大力发展服务业旅游业。前几年我回国,又去了趟鞍钢,据说现在设备都更新换代了,工人只有从前的20%,鞍钢又有竞争力了。
  从小到大,张猛觉得沈阳的马路上没什么人,可到了1990年代中期,呼啦一下子,无论白天晚上,到处都是人。国企纷纷倒闭,硕大的厂区原本吞没了数以万计的人,这回全吐了出来

  “原来的工厂五万人。每天早上,这五万人就整齐划一地聚到工厂里去了,下班回家,晚上也看不着。”张猛说,“以前,所有人都在一个集体当中,一瞬间,每个人就必须变成一个个的个体,那会儿的沈阳就是一盘散沙,所有人都‘独立’了。”

 工人阶级的光环曾在他们头上闪耀,光环消失,他们一下子没了方向。

  “在东北许多地方的街头巷尾,看到摆个摊做点小生意的,你一定不会知道他可能身怀绝技。”秦海璐说,“计划经济变成市场经济,让一批人的生存技能不再有用武之地,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又被扼杀了,但这又是社会进步必须付出的代价,挺惨重的。”

  进摄制组时,走进鞍山那座废弃近十年的厂房,秦海璐看到厚厚的灰,踩上去松松软软的,每个车间里都长出了树,“老高老高的”,有的树竟然还开了花。秦海璐感觉自己一下子像是穿越时光隧道。

  王千源考入中戏时,国企改造的浪潮还没来临,沈阳马路上最多的就是骑自行车的工人。他每天上学时,看到乌鸦一样的自行车流,一排一排的,“能感觉到工人的力量”

  “有首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听上去特别乐观主义,其实是盲目乐观,特别傻。吃不饱,我也得穿料子裤子、抹头油出去装。这就是东北人的性格。”张猛觉得,也许是这种精神,让这段历史被人忽视,别人说你们也没那么苦难嘛。

  《钢的琴》中,国营工厂两个烟囱就要拆掉了,给陈桂林造琴画图纸的工程师发表了一通感言,这也是这部电影具体阐述旧工业时代情怀的一个段落。

  “那两个烟囱就是工人阶级的阳具,唰唰割掉,不要再废话,从这一刻起跟你没关系了,我们把旧工业时代推掉了,我们进入了全新的工业时代。”张猛说。

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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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笑嘻嘻 » 2011-07-18 12:46

两边都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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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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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幻儿 » 2011-07-18 13:17

工人当然就是不愿意下岗了,一开始以为他们下岗是厂领导经营无方导致的,连带他们受累,而厂领导还在吃香的喝辣的。后来发现原来厂领导也下岗啊,就开始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们当中有好些人就是工痞,比如我妈的麻友若干,在厂里不过就是混吃等死,一说要下岗跳得比谁都高,历数自己的贡献。还别说,闹事儿还挺管用的,爱哭的孩子有奶吃。
领导那边也很委屈,他们也不乐意工厂倒闭阿 -- 在一个厂里当一把手多爽,出去以后虽然不至于没工作(少数人还升官了),大多数人可不如原来活得滋润了 -- 不过他们说了不算阿,一边要尽量躲开工人的攻击,一边要跟代表们谈判,一边还要跟市里领导们周旋,还要给自己找出路。

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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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笑嘻嘻 » 2011-07-18 13:26

嗯,闹得跟这边传统产业的工会似的。花无百日红,总是没有铁打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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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tao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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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putaopi » 2011-07-20 20:41

电影相当地好看,好几个追逐的片断都特别逗,还有大家喝醉了开着屠户的小卡车去偷琴,后箱里人跟两片猪并排站着,非常欢乐。喜欢。从前有部纪录片叫《铁西区》,长达9个小时,说的是同一时期的事儿,在三藩上映的时候演了两整天。这回看了这个娱乐大众的版本,也算了了个心愿。

张猛的第一部片子叫《耳朵大有福》(Lucky Dog),也是写小人物的悲欢,在网上能看到。觉得他是个心里有话要说的导演,值得期待。

http://movie.xunlei.com/movie/39627/comment_hot/

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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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星光 » 2011-07-21 13:44

我在我们这儿一个小电影节活动上看过耳朵大有福,我不是东北人,可是我爸妈也都是从年轻时被招工然后一辈子待在国企工厂的,我看这个电影看得哭了,后来起来给范伟提问,说着说着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呵呵,挺傻。
这个钢的琴我得找来看看。

Kno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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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zz "我不造猎枪,我只造钢的琴”——三个东北人 弄出《钢的琴》

Post by Knowing » 2012-01-13 2:08

在飞机上终于看到了这个电影,很不错,完全没有失望,黑色幽默,看似荒谬却又贴合现实,没有美化粉刷,更没有造作,比张艺谋同样讲国企下岗问题的煽情电影(盲人小姑娘按摩那个,忘了名字)好出多少倍去。细节的时代感有贾樟柯的味道,但是更有情节,符合大众口味。搞笑可以比美像疯狂的石头,但是没有那种随时要故意逗人笑的商业片味。强烈推荐。

顺便贬低一下《最爱》,看了十来分钟我就看不下去了,煽情手段特别土,郭富城和章子怡的农民造型假的不行。

youtube 上有
http://www.youtube.com/watch?v=Cu8hb8U27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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