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个星期,冰捅一个一个又重现实验室。到了昨天,居然有一沓儿4个摞在我水池子边上。不过我的水池子边儿是有用空间 ---- 牺牲了老鼠剥脑子用的,我准备工作的时候,就顺手把那沓子冰捅给架在旁边儿一大垃圾桶上了,然后就进行了切脑片儿的工作。今天早晨来,忽然冰捅又都消失了。我跟新来的小美PhD对着苦笑了一下儿,问他说有没有去另外一个实验室看过?答曰没有。我想了想,忽然觉得,哎,我们这儿做清洁的貌似今天早晨清过垃圾桶了,别是被当垃圾收走了吧。然后我就出去了,到另个实验室一推门儿,锁着。回头往实验室走,正好看见本层楼的清洁工站在她的壁橱门口,穿着紫红的工作服,戴塑料手套中,遂上去很客气的问:哎,你今天早晨去我们实验室清垃圾的时候,有没看见4个冰捅?她马上说:啊,我以为那是垃圾,在垃圾桶里!接着说:扔到大车里了。我们遂往(n年不转了得)扶梯间儿去,一辆能装俩成年人的大垃圾车趴在那里,装了若干大塑料袋儿。她遂一个一个拿出来,翻一个没有,翻一个没有,到最下面一个,我看见熟悉的形状,掏出来一看,果然在那里。我们俩都松了口气,她解释说:有人跟我说那是冰捅,会有人要用的;我跟他说可是这些桶都放在垃圾桶里了。她说话没什么口音,跟以前在我们这层楼工作的清洁工明显第一代移民不太一样。我紧着解释说:啊,那个本来是放在水池子边儿上的,不过我要用那片地方,就把冰捅架在垃圾桶上了,然后忘了拿回去了。她说:这事儿以后不会发生了。我们对着表白了一番之后,我捧着冰捅就回去了,路上碰见小美PhD,遂取了一个,剩下的都交给了他让他拿回实验室,我去拿冰去了。
抱着装满了碎冰的冰桶回来,我又冲她道谢。她冲我点头。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闪光的不都是金子:在垃圾桶里的,也不都是垃圾。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