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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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班回家路上要走一个城里的 highway,highway 的进口自然是很堵塞,堵塞的地方自然有人做生意。从 highway 连 local 的地方是个缠头的老人家,长得可卤你那个路子的,穿着退色的橙色黄色粗条安全马甲,抱着一叠报纸,在路边儿等着,红灯了车都停下来就慢慢的晃过来。他随时都在微笑。初看貌似他挺高兴,看多了有点儿瘆的慌。路口对面有个隔离带,盖因这个路口是 5 条大路交汇的对方,比较拥挤,遂隔了条左拐去 local 的车道出来。这个隔离带,下班时间一般有人在举着牌子要钱。要钱的大多挺年轻的,包装箱拆出来的纸牌子内容都大同小异,说出来了没钱,请帮忙。昨天举牌子的是个小姑娘,金发扎成两把刷子,碎头发乱糟糟,一身黑衣 ---- 要说这些要钱的孩子都挺像的也,气质;不同的是她带了条狗。这个狗长的都点儿象我以前邻居家狗豆萁,中等大小。我远远看着小姑娘举着牌子在车流旁边走,心吊到嗓子眼儿说别她家狗狗跑过来被车撞到。后来车流流起来以后 --- 有辆车居然是走着打开车窗塞给小姑娘钱,我说怎么排队排出二里地去了呢!---我车跟着溜到隔离带边上,才看见原来那条狗狗是被栓在树上的,我这颗心落回胸腔里的想这个狗狗表情真愁苦。那个狗狗忽然从坐着一下子站起来了,尾巴使劲儿的摆。边境里看见一个小男走过来,这个小男,唉,脑门两边脸颊都有刺青,身上露出来的也都是文身,蹲身整理书包的时候只见他手背上也都是,右手 4 个手指的最下面指节分别刺了 f*u*c*k 4 个字母;一身自然是应景的衣带飘飘的黑衣,发型,貌似因为出门在外没有发胶,所以是趴下来的 mohawk, 两边剃到露出来头皮,长出来黑色的头发茬,中间是染成了金色的卷发,绑成一个小辫子。 小姑娘看见小男过来,笑的真甜美。狗狗就顾高兴,也没出声。我忍不住心里感叹,这是哪家儿出来的孩子,就这么漂着,也是一辈子。
乡音无改鬓毛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