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是个律师,他在站上主动向我发出邀请,于是大家愉快地交换了几封邮件,双方情况都摸清了之后,我这边再继续进一步的意愿其实不强,此时刚好获派一段时期的海外出差,当地网络条件也并不太好,交流就此降温了下来。两个礼拜以后,收到A先生一封措辞礼貌的邮件,“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无进展,请你还我贴邮票的$4,谢谢。”注:这个网站的规矩是,有兴趣的一方,可以先向对方发一个免费的模板邮件,对方也在模板回复里挑一个回应,大意是肯或者不肯。肯的话,发起方向网站付一次性的邮资$4,然后就可以在一定时间段内无限量地写自己的信息了。我收到A先生这封信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看看还真不是。这真让人觉得幸运啊,这里不掰掉的话,将来我一双小手小嘴的哪里打得过律师吖

B先生自称是个高管,还有私人飞机牌照,业余时间爱跳萨尔萨。他要称自己为Mr Salsa。他在给我的第一封信里,津津有味地讲述了自己如何爬企业梯子,现在已经是Executive辣。数通邮件之后,B先生说要不大家出来见个面吧。虽然心里对B先生的cocky有点那个,不过也好吧,见个面我也不会掉块肉不是,于是我尽量语气欢欣地答应了。在我描述了自己住地的大致方位后,B先生精确地量出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且挑了一个地点,告诉我那刚好是两人之间的中点,“这样对双方都公平”,B先生指出。我看了看,发觉那其实还不是中点,由于我的描述太过模糊,导致他计算错误,那地方离我家无疑更近一些。我很怕将来会被发现占了这个便宜,赶紧写信回他觉得两人似乎不大合适,还是算了。一宿无话,B先生在数月后又重新付邮资给我发信,没得到回音,过了数月又再斥资发信。我都统统假装愚鲁,一概没再回信了。没能喝上那杯被排在周四晚上八点半以后的咖啡,我确定那是我的损失。

C先生是个爱尔兰人,矿上的工程师。光就外部条件看的话,两人都算般配,我于是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走走看。爱尔有一个他自己认为非常好,但却让我心里直翻白眼的习惯,就是定期发鸡汤,而且还是那种馊鸡汤,什么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之类的。这种文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几乎天天都有新的,可以让他high一整天,并且随时可以调到那个频道,张口就来。面对这样一个有志青年,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用意志力强撑着。我们走了大概三个月,因为他是FIFO man (fly in fly out),一般都在矿上待着,而我那段时间出差也比较多,大家见面相处时间很少,于是不咸不淡地走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爱尔觉得我们的感情是在不断升温的,并且计划着9月领我回家乡,参加父母结婚50周年的大庆。最后真正促成我们分手的是这样一件事情。爱尔的车子,是他从一个领失业救济的老婆婆手上以超低价买回来的,这老婆婆经济并不宽裕,但是却有一次不错的运气,在一次超市抽奖中居然抽中了一辆汽车。老人生活非常简单,只是每周开着车子到超市买菜,如此开了两年,到她因为经济状况需要卖出这辆车子时,里程数非常低,其实就相当于新车一样了。她给爱尔一个非常合理的价格,然而爱尔和她说,车子的电池没电了,要修得上千,再减个两千吧。你的车子停在路边没人买半年了,只会越来越掉价的。电池这件事情的真相是,哪怕电召路援公司到场换一个新的,亦不会超过一百五十,可是信息不对称的老婆婆被迫无奈地答应了。爱尔说这个的时候,是赤裸裸的炫耀的语气,我当时心里对他的反感已经到了快要无法掩饰的地步了,简直是出离愤怒了。
D先生是个留辫子的新中年,一心要把自己打扮成那种spiritual leader的形象。几通交流下来,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想与亚洲小姑娘约炮,并且自我定位为成熟大叔的卢瑟,自然是没了下文。
E先生在邮资一事上与我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小型企业私人东主的E先生,发信邀我先向他介绍自己的情况,结果在我辛苦敲出长文以后,E先生只简单地回了一句话,非常简洁。由于对方没有进一步提出开放式的话题,于是交流到这里告一段落。大约几周以后,E先生向我发信,表示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进一步交流意欲的人要这样浪费别人的邮资,“你会有报应的!”E先生预言道。然后,在我没有作出任何回应的情况下,过了一段时间后,E先生又发信:“我要向网站举报你!”在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E先生那段时间几乎天天登录我的profile,原因不明,亦不知道最后到底是举报了呢,还是人家放我一条生路,这事情到现在依然是桩无头公案。

F先生自己有条私人游艇,几乎每封信都会有意无意地往那个话题上靠,并且传我各种游艇照,全身的,半身的,日出日落的。后来实在因为共同话题不多,我主动与他说觉得两人不大合适。F先生表示十分理解,并且进一步对我表达了最殷切的关怀。“你似乎非常宅,对人有很强的戒备心,不愿意与我进一步交流,是不是过去有什么重大心理创伤?”是是是,您老真真目光如炬哇

G男是杂志社编辑,其实也很符合我文学女青年的范特西,可惜只交手一招便挑于马下。一般在自我介绍后我必定会问的一题,并且自己觉得这题的甄别度还挺大的,那就是你工余时间都干些啥呀?G编辑回答得挺快,下班我一般会回家看电视,或者和父母在一起!

既然前面提到要说点摇摇摇上的事情,那这里就先插播一个吧。H男是在摇摇摇上与我搭讪的,人家完全知道自己要神马,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你真性感,要来一炮不?”我这边正不知如何是好,字都没打完,对面人家手脚非常麻利,啪的一声就发了张清晰无比的器官照过来,哇,天赋异禀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的,这真的当的上硕大无朋四个字了(翻译成现代白话就是大得没朋友)。因为我自己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这事儿也没什么下文了(这一段虎头蛇尾,对不住大伙儿

I先生的追求新颖又别致。他任职的咨询公司以他为主角拍了一则广告,I先生在里头以磁性嗓音侃侃而谈,给人一种非常专业人士的感觉。我顷刻间也是醉了,于是同意出来见面。初次见面他穿一件洗至严重褪色的space invaderT恤,稍微打扮了一下的我坐在对面与他显得有点不协调。但是,算!不是说一个有能力的男人穿什么都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吗。那次会面还算进行得不错,同在科技界,大家也算半个同行吧。I先生占用了初次约会的所有时间嗨聊了一把自己的工作,并且在我表示都听懂了以后,向我表达了“能找到一个与他聊高科技内容的女友"是件多么让他高兴的事情。并且也许是为了拉近与我的距离吧,说到很多年前到美国出差,就曾遇到了一位让他非常心动的中国女孩,而对方也对他有好感,两人立即谋划着要走到一起。但是当时我俩身边都是有伴侣的,所以这事儿就没成。I先生最后补充到。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一个两个极品劈腿未遂的故事吖。分手后到家不到半小时,I先生电话又至,说觉得我俩实在太适合了,不如明天去看电影?我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推托,混乱之中胡乱答应下来。少顷电话又至,问能不能电影开场前早半小时到达,因为他有极重要的事要当面和我说。呃,啥事呀,该不会是你是个双料间谍目前正在被通缉处境极度危险吧



几乎被遗忘了的J男是我网date过的为数不多的中国人。这一段的一个背景信息是那时我还非常年轻。与J男约在公司旁的咖啡馆见面,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哇,这人好久没洗头了。J先生在见到我的第一秒不知为何露出了一种目定口呆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