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好姐妹正在努力faculty位置，估计最近出于此原因，踊跃负担了教书任务。其实这个教书任务也不是让他正而八经讲课，不过是讲完了课答疑解答作业难题。不过对于好姐妹来说，好象也是不小一件事情。为了答疑，还得去听课。听课讲的什么呢，基本电生理原则。电生理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物理化学的一点儿东西：一个半透膜，膜内外离子不平衡，为了恢复平衡，乃产生电场，计算这个电场电位的公式就是能思特方程。
当然这个能思特方程存在于遥远的过去，我老人家进研究生院第二年，被讲基础轴突电缆理论的时候，那个真的是古代的事情了。对于好姐妹来说，则是更加上古时代了。于是他领到了家庭作业，发现有些数怎么也算不对的时候，就来跟我讨论。我一看，蛙塞，熟悉啊！没觉得有多难，就是数字套公式就完了。结果套来套去套不对，乃跟好姐妹做结论说肯定是题错了－－－结果是我们理解题错了－－－人家给的数不是列在表格里的那个，而是表格下面星花注释的那个。我只好感慨出题人的变态，此乃后话。接下来看下一道题，是估算一个神经节儿里有多少通道的，更加简单，无非是算出来表面积再除一除的事情。结果好姐妹居然不记得圆柱体的表面积怎么算了。我乃取过一张A4纸，卷成一个柱状，然后撒开手说圆柱的表面积其实就是一个长方形的表面积，但是死也想不起来周长一词是何英文，只好写出来公式。每每在此时，总让我回忆起我们高中教立体几何的一个小老头儿，某次立体几何题目求一个四面体里某角的正弦，当我在想如何算这个角的度数的时候，小老头儿笑眯眯的问我们说：什么叫正弦？然后自我回答说：就是直角三角型的对边比斜边，那么我们就做一条垂线....... 然后那道题就不求自解了。遇见复杂问题直奔基本概念，这是我见过的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思路，迄今难忘。不得不说这个小小的数学题目改变了我的人生－－－－呃，一点点。接下来是轴突的电缆理论的问题，说道电缆，自然要讨论电阻／电容等。吾乃回到基本概念，跟好姐妹说：不要把轴突想成溶液，就把它想成金属线。这种讨论让我回忆起念书时想不明白某问题，苦苦思索以后，豁然开朗的快乐，那种简单直接的快乐。
后来两天，有个同事搭新实验台子做实验，过来看我的连线。说起她的机器的，我说连这么这么一根线，就可以让放大器的放大倍数跟电脑显示同步，又讨论了一会儿６０周干扰地线等技术问题。又让我想起了刚开始工作搭架子调仪器时的痛苦，调出来以后的纯粹快乐。于是我就想起来当初为什么会干这一行：手工劳动的成就感所带来的快乐。
白某，写于下定决心当科学的逃兵的前夜。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