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ul 长的中等,风度翩翩--这显得我肤浅,但是我要说,这个活动大大改变了我对文学男青年一贯很低的评价--他是个医生,兼职写作,也参与很多医疗政策的建议,是克林顿政府时期的advisor. 他大概也参加了麻省全民保险的改革,说起一件事:一对自由职业者的夫妇一直没保险,麻省的全民保险事实之后,两人每月要交两百六十多块保险费。他们得艰难的从已经紧张的生活费用中挤出钱来,感到很愤怒。老婆就说,钱不能白交,咱不生病去做检查也好。结果老公检查出喉咙到胸部一大片阴影,癌。然后就治啊,这病巨花钱,但是命是保住了,你以为他们高兴了吧,不,他们还是为每月得艰难的挤出两百六十多块钱来感到很愤怒。atul 说,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愤怒,每月拿出这钱对他们来说,的确是笔巨款。但是另一方面,他们要没有全民保险,根本生不起这个病。
结论是什么呢。搞全民保险没法让人都高兴。没生病的人永远觉的自己不需要。生病的还未必乐意。所以非强制不可。
另一个逗事是,atul 说,同事们(医生)听说我要来跟个医疗事故律师的老婆座谈,都狂笑,叫我一定要问你怎么看这个诉讼问题。依丽莎白爱德华兹也笑了,说:这得两方面解决,一方面律师协会要制定规定来阻止律师发起无根据的诉讼,另一方面,我相信绝大多数医生出事故不是故意的,但是责任得追究。atul 就笑了,说,比如,一个年轻女人,胸部有肿块,无遗传无危险因素,初检正常,根据概率,只有五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乳癌。如果不是怕医疗事故诉讼的危险,医生一般都不会让她做biopsy。 可是如果你把事实给她一讲,问她要不要做biopsy. 我从没碰见过一个人说:只有五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不想做。医疗诉讼起到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是强迫医生站在病人的角度想问题做决定。我心说,五百分之一,那么大!开什么玩笑!当然要做!五十万分之一我还有可能不做。。。
依丽莎白爱德华兹看上去容光焕发,说:很多人以为自己不是专家就不能宣传医疗保险,这不是真的。我发现到最后,只要我对这事非常非常有热情,我就可以说,可以对每个人说,对每个愿意听的人说。
atul 同学就问了个不太光彩的问题:现在对于你们婚姻的议论那么多,你怎么能让自己的讲健康保险的声音冲破这些议论出去让人听到。
依丽莎白爱德华兹甚至没有沉默一秒,讽刺的笑道:硬生生耙出一条路来一样呗,就象现在对付你的问题一样。然后她有备而来的从身上掏出张小条,说:这是从你的书(Complications: A Surgeon’s Notes on an Imperfect Science)里摘的:我们不管怎么做,都在有缺陷不完美的他人的双手之中。这个事实难以面对,但无法逃避。
然后她继续镇定的说: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但是我们都得面对这些不完美,即使觉的非常困难。。非常困难。。。(对医疗保险改革)热情有时就是我的避风港。
那一刹她把自己袒露在观众面前。这一切不是政治家的妻子丧失自己的尊严,为维持丈夫的政治生命做戏。她非常受伤害,还没有愈合,但是她选择了治疗自己的婚姻关系,努力在建设性的生活。
背景资料: 约翰爱德华兹2004年民主党副总统侯选人. 依丽莎白爱德华兹在2004年大选前发现自己有乳癌,等到大选后才公布。2007年3月在约翰爱德华兹第二次角逐民主党内总统提名时她的乳癌复发,但是她鼓励丈夫继续竞选。07年10月开始有小报报道约翰爱德华兹的婚外情,但是没什么大反响。2008年2月该情儿生了个孩子。8月约翰爱德华兹在旅馆跟她和孩子见面被小报记者捉住了,随后承认在2006年跟该情儿有关系但是已经结束,孩子不是他的,愿意做DNA。第二天该情儿拒绝做DNA。
